仅仅一天一夜,三位大人都一齐毙命。房居安上吊自尽,潘庸无中毒身亡,仲言卿说是撞鬼中邪以后从屋顶上落下来,当场就没了。一夜之间死了两位二品大官和一位小官,这事瞬间引起了满城风雨,百姓人心惶惶,陛下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谁也想不到张玮之的动作会那么快,一夜之间就收了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武德庆和楚牧修赶到房府的时候,房居安穿着白丝绸长袍瘫倒在床上,眼睛是闭着的,走得还算是安详。桌子上用砚台压着一封血书,他能有时间写这封血书那就说明他不是被人害死的,是自杀的,况且张玮之并不知道武德庆去找了房居安,所以并没有杀人动机。
房居安留下的血书上详细讲述了仲言卿和潘庸无堂堂监考官,不但没有指责同考生的下毒的卑劣行为,居然还接受了那些人的贿赂。而自己却知情不报,也算是帮凶,自己对不起武德庆,愿意以死谢罪,最后希望陛下开恩还武德庆一个公道。
走出房府,楚牧修眉头是皱着的,原来可以借着仲言卿和潘庸无的口供一把将张玮之推翻,可是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不能说楚牧修太年轻,只能说张玮之太狠。
众臣脸色难看,面面相觑却一言不发,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衙门到现在也没有个交代。这张玮之愣是一个屁都不放,他时不时往殿外看看,纳闷为什么楚牧修还不来,他在等他入火坑。
“一夜之间,死了三位朝廷命官,我天越泱泱大国,若不能彻查此事,难免遭天下百姓耻笑。”隔天上朝,陛下仍是面不改色。
对于这件下毒受贿的事,陛下是一概不知的,想想二十年前陛下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看到这样一群无能的官员,陛下眉头一皱,将玉玺重重地打在桌子上,大臣们面色惶恐,都吓得跪在地上。
张玮之终于沉不住气:“陛下请消气,其实依老臣看,三位官员的死并无理由,先说仲大人通读西方圣经,里面讲的的大多是诬蛊鬼神,许是看多了也就跟着去了。再者如今天越混入许多外来商贩,他们带过来的吃食我们吃不惯,中毒了也是正常……”
“一派胡言!”阿爹冲着张玮之小声的说着。
说小声也不算是小声,除了高位上的陛下没有听到,旁边的大臣们都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张玮之更是不怀好意地看了阿爹一眼。
“那依御史大人看,房大人又为何无故上吊自尽呢?”陛下又问。
这一问倒是把张玮之问住了,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刚才那两位大人张玮之都可以胡乱说过去,可是这房居安到底是怎么死的,张玮之是真的不知道了。
朝廷上又陷入一片沉寂,陛下也已经开始摇头。
“他因羞愧而死!”楚牧修双手捧着血书,在大家的目光下走进来。
“这……”陛下自然一惊,想着楚牧修此时不是应该在庸州治水,怎么会出现朝堂上。
“陛下请看!”李公公将血书呈上去。
张玮之瞬间失神,他机关算计也没有料到房居安会在死前留下一封血书,他心里极其惧怕,惧怕血书中有对他不好的言论。
“这是我从房大人府上找到的血书,里面写了关于二十年前余知县和魏总督联合下毒谋害作为同考生的武德庆,而监考官仲言卿和潘庸无徒有学士之名,却徇私舞弊,贪污受贿,请陛下明查,还武德庆一个公道!”
“望陛下明查,还武德庆一个公道!”除了张玮之,大臣们纷纷跪下乞求陛下。
随后陛下下了一道圣旨:仲言卿和潘庸无收人贿赂,枉为清风民官,本该处死,念在已死,念在多年劳心劳力为朕解忧除烦,便不再追究其家人。考生武德庆遭人陷害,辱没才华,朕实在愧疚于心,特此封武德庆为通政使司副使,负责辅佐通政使审阅校阅题本,辖下有参议等。
最后武德庆还是没有入朝为官,在房居安死的那天他就走了,给楚牧修写了封信,说以后有难事需要他时他一定尽心尽力。现在他总算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堂堂正正地做人了。年轻气盛时,他的唯一目的做官享福,执着了那么久,死了那么多人,他最后看淡了也放下了。他只希望清清白白的做一个普通人。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而陛下却是忧心忡忡。张玮之庆幸自己下手快,没有危及到自己。想着太傅还一人在庸州,赶紧在楚韩渊面前嚼舌根。
“陛下,这熠王不仅回城不报,又无声无息的就为武德庆翻了二十年的迷案,然后又急着到朝堂上邀功,明显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楚韩渊背对着张玮之:“他早就不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