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弟弟呢,他们都去哪了?”
王阿公说:“你走了不久,你娘和弟弟都被人杀害了,当时我们一直找你,就是找不到,就只好擅自做主把你娘和弟弟埋了。”
卫连一下子失了神:“死了,他们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那夜下来好大的雨,我们都躲在屋子不愿出去,后来听见你的两个弟弟大喊大叫,我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到你家一看,他们都已经被杀害了……”
卫连已经重重地坐在凳子上,一个大男人眼眶也都湿透了,“那我娘他们的墓呢,他们都葬在哪里了?”
“在村尾的竹林里……哎,卫连,卫连……”
卫连一听撒腿就跑了,跑到村尾的竹林里,他娘和弟弟的坟墓就直直地立在他的面前。卫连再也忍不住,扑通一下跪在他娘的坟前,已经哭得痛不欲生,“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我回来得太晚了,才害得你们丧了命……”
卫连回来的时候又下起了大雨,他一路淋着大雨偷偷回到御史大人府上,趴在府上的屋顶上,他移开面前的一块瓦片,看见御史大人和自己的手下在屋里谈着事情。
张玮之问:“卫连回来了吗?”
手下带着嘲笑冷冷地说:“自刺杀熠王殿下那日起,已经足足五日都不见卫连回来,怕已经被熠王给杀了吧!”
“死了就死了,不过贱命一条,当初留着他是念在他对我还有一点用处,没想他竟然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就该把他和他那一家都一起杀了。”
卫连气得瞳孔放大,头上已经都爆出了青筋,“原来熠王殿下说的没有错,我娘和弟弟都是张玮之杀的。”他把拳头打在瓦片上,“张玮之!”
雨一停卫连就赶到了熠王府,楚牧修已经在府上备好了茶,卫连一进来全身湿答答的就跪在地上,“卫连大错特错,与灭门仇人狼狈为奸,误杀了陆老将军还差点伤了殿下,实在该死!”说完从身上拔出匕首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划去。
楚牧修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把卫连手上的匕首弹开了,走过去按住卫连的手,“我可以替你报仇!”
卫连惊愕:“殿下此话当真?”
“若你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再到陛下面前供出张玮之这二十几年来所做的所有脏事,我就能扳倒张玮之,替你报仇!”
“卫连感激涕零,在所不惜。”
从卫连口中楚牧修知道张玮之利用职务之便苛扣军饷,私吞国库,欺压百姓。其实这些楚牧修事先都知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有那几张没有用处的竹简卷宗,况且张玮之立与朝堂多年,势力不容小觑,要想扳倒他实属不易。卫连最后还说,其实冯淑妃的死是皇后同张玮之一同设计的,当时的皇后刚刚被册封,冯淑妃得陛下恩宠,皇后自己动手多有不便,于是联合张玮之一同设下阴谋毒害了冯淑妃。
楚牧修恍然大悟,难怪张玮之做了那么多恶事都没有人敢与之抗衡,他身后除了陛下,最大的主力竟然是太后。张玮之虽然野心勃勃,但是一路为陛下出谋划策,想来太后也不敢动他。
楚牧修原来就看不惯张玮之这般兴风作浪,如今又知道他是谋害自己母妃的帮凶,这次楚牧修是下来决心要除掉张玮之。
卫连说自己跟在张玮之身边的这几年也不是白跟的,做了脏事都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他说自己也算是张玮之信得过的人,他愿意主动请缨到御史府偷去张玮之的证据。
楚牧修念他也是个被蒙骗的可怜人,又已经改过自新,干脆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千澈疑虑:“殿下真的愿意相信张玮之的人?”
楚牧修冷冷地说:“被仇恨灌冲了大脑的人比什么都可怕。”
或许楚牧修从卫连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卫连那双极度渴望报仇的眼睛,果真是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楚牧修转头对着千澈说:“千澈,准备一下,今晚潜入大理寺。”
“殿下莫不是要盗取张玮之犯罪的证据卷宗?”
“我们掌握的宗卷是物证,卫连是物证,再加之他可能还会带回来更有用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都加起来,就算陛下再想保住张玮之,也会迫于朝廷其他大臣的压力赐他的罪。上次武德庆的事被他侥幸逃过,这次绝不能再掉以轻心,一定要收了那狗贼的命,为我母妃报仇,为天越除去这个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