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昨晚听说大少爷没了,便回了府一趟!”
说着,她谨慎地看了眼四周,快步走到姜棠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少奶奶您放心,昨晚您差点被殉葬的事儿三爷听说了,三爷最讨厌那些罔顾人命的老一辈思想,好好警告了老太太她们呢,怕她们耍阴招还专门派我过来护着您,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殉葬这等说法……”
姜棠听了,唇抿得更紧,目光更加复杂,整张脸毫无欢喜之意。
殉葬是不用了,但活着估计会更受折磨,靳善宗的母亲凶狠地要勒死她的神情还刻她在脑海中,她们怎么会放过她,放过她这个克死了靳家长孙的罪魁祸首呢?
寒冬腊月,就连空气也是刺骨冰凉的,刚沾过凉水的脸隐约发起痛,姜棠忍不住摸了下脸颊。
扶翠见此,连忙搀着她的胳膊往房里走,“大少奶奶快进屋抹点雪花膏,我给您梳头挽髻,被老太太看到您披头散发的又免不了教训,三爷是护了您的命,但也只管着不让您殉葬罢了,其他是好是歹他可不管。”
是啊,说是三爷救了她,倒不如说是救的靳老太太她们,毕竟这世道活人殉葬是犯法行为。
姜棠被扶翠按在梳妆台前坐下,搭在台面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一个镶着紫色琉璃珠的梳子状发卡。
她笑,语声缓慢地试探问:“你们口中的三爷,在靳府中的权利好像很大,是……哪位啊?”
扶翠梳头的手猛地一哆嗦,小脸愣了,不敢置信地问:“大少奶奶,您不知道咱们家三爷吗?”
姜棠抿唇,“不知。”
扶翠这回惊讶地捂住了嘴,连忙提醒:“是大少爷的三叔啊!”
姜棠微怔,“三叔?”
“对,您也该叫他一声三叔,咱们老爷……早年出了家,大爷前些年也没了,二爷又是个只会喝酒打老婆的,府上只有三爷管大事儿了。”扶翠一边梳着头,一边脆声解释。
姜棠闭上双眼,沉入回忆,“我见过靳家大爷,二爷,好像未曾听说还有位三爷……”
靳姜两家未成仇时,她经常前来靳家做客,对靳家人熟悉得很。
扶翠梳着头,听到姜棠的话后沉默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落寞地垂下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