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紧,咬破了唇,哼出了第一道破碎的声音。
……可她到最后也没有看到他的模样,在无休止地强力索取中,她昏死了过去。
夜至三更,宛若泼墨的夜空繁星点点,一轮皎月散发着清冷光芒,当繁华落幕,靳家大院寂静又萧瑟,连声虫鸣也无处可闻。
忽然沉闷的钟声响彻夜空——
床榻中,姜棠仍昏睡着,有人哐啷一声撞门而入,她忍不住蹙了下眉心,勉强睁开了酸涩的双眼。
不待她有所反应,闯进来的婆子扯着她胳膊便匆匆往外走。
噗通,她被按着跪在地面。
陌生房间内,男女老少皆围着床榻而站,每个人脸上挂着哀痛,为首的是位头发花白穿着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已混浊的双目中泪光点点。
床榻中,安静的躺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还算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却瘦得皮包骨头,双眼紧闭着,毫无血色的脸透着一股死人才会有的青白,乍一看吓得人心尖猛地一颤。
靳老太太盯着跪地的姜棠,含泪双眼中闪着恨意,咬着牙,举起手中拐杖便朝她狠狠地挥下。
“没用的东西!”
嘭一声,姜棠刚挺直地脊背骤然一痛,瘦弱身板再次跌倒在地。
靳老太太伸出枯如树皮的手指着姜棠,嘴唇发紫不停颤抖,“你、你个丧门星……”
姜棠睁大双眼看着靳老太太,微张着唇无声地表达错愕。
旁边,不知是谁哽咽着说:“大少奶奶,善、善宗大少爷去了……”
什么?
姜棠如五雷轰顶,双目震惊地望向说话那人,指尖忍不住发颤。
靳老太太指着床榻上的男人,手指仍不停打颤,咬着牙痛心道:“善宗的身子虽早已油枯灯尽,却也不至于珠沉玉碎!本以为让你进门能给他冲冲喜,没想到你一来就给我克死了他!你,你个……”
鄙陋字眼还未说出口,她一口气梗住,双手捂着心口向后倒去。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有的跑出去叫郎中,有的手忙脚乱地掐人中,还有的不停地唤着老太太的尊称。
而姜棠,跪在房中,面色煞白,刺骨冷意迅速侵袭了她全身,浑身血液仿佛被冻住。
靳善宗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
他病死了?
怎么可能?
如果床上那个枯瘦如骨已经去了的男人是靳善宗,那喜房中穿军靴,夺了她清白,生生将她弄昏了过去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