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栖醒来身边的人早已不在,连他睡过的地方温度已无。顿时,宋景栖心底泛起一阵失落。
看着地板上的衣物,昨晚上的一幕又一幕浮现在她脑海中。她一直都是清醒的,从最开始到结束,她和裴越树的所有她都十分清楚。
她心甘情愿将自己交付给裴越树。
离开裴越树之后,她想,此生除了他,她再也不可能爱上第二个人。
她发誓,非他不嫁;若不是他,此生不婚。
一夜缠绵醒来看到这样的场面,现实将她的幻想击碎。
目光落到床头柜上的一粒药丸和一杯水上,心中泛起无尽的苦涩。裴越树是怕她怀上他的孩子吧!
就算他不这样做,她也会自觉避孕的。
她不会让他们之间有孩子的,就算孩子来了也只会不幸福。
裴越树始终没放下心中的仇恨,阮蓝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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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
清晨的墓园格外不同,裴越树矗立在阮蓝的墓前,方面放着一束阮蓝生前很喜欢的小雏菊。
“妈,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爱她,我也恨她。”
“她为什么要对您下手?您是如此的爱她。”
裴越树缓缓闭上眼,而后睁开,“就算不是她害死的您,为什么她不为您做急救措施,眼睁睁看着您死去,我认识的她怎么是如此恶毒的人。”
“妈,我不会原谅她。”
裴越树蹲下身在阮蓝的墓碑上亲吻一下,“我会让伤害您的人付出代价。”失去阮蓝,相当于挖走了裴越树半颗心。
他的一颗心,一半属于阮蓝,一半属于宋景栖。
有她们在才是完整的。
现在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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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栖洗漱好后给余恒去了电话,好半会儿才被人接听,“余恒,我是宋景栖。”
余恒也是建德医院的医生,在宋景栖还没和裴越树再次扯上关系前也是余恒一直在照顾裴越树。
“我知道,有什么事?”余恒冷漠疏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到余恒的声音,宋景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再次开口,“我想了解一些越树的情况。”
顿时,电话那头传来轻哼声,“宋景栖,你还有没有心?”这话透着冰刀子。
宋景栖被余恒吼的一头雾水,她问问裴越树的身体情况难道也有错?
“如果你还有心就离越树远点。”
“余恒,你对我有什么成见,我不在乎。但是我现在想了解越树的身体情况,我是想看看如何治疗对他是最好的。”
“你能说服他做手术?”
宋景栖沉默下来,裴越树一直都不肯做手术,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受到他外公的影响,从阮蓝处间接影响的他。
至于其他原因,她就不得知了。
“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也不能做手术,只有保守治疗。”
她的话刚说完,又是一声不屑的声音传来,“宋景栖,你最好是去好好了解清楚阿树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如此都是拜你所赐。”
电话被人挂断,宋景栖一头雾水的看着手机。
余恒说,裴越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余恒也如此憎恶自己。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余恒不肯告诉她关于裴越树的身体情况,她不是主治医生根本拿不到他的病人,这下无从了解裴越树的身体情况。
眼下只有亲自去见余恒,看看还有没有转机。
但又该去哪里找余恒?
去医院,余恒估计会找个理由打发自己走。
那只有一个地方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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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裴越树两天没回家。自从那一晚之后,裴越树再也没回来过。
宋景栖心中了然,裴越树是在报复自己。
那一晚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都不过是在骗她而已。
从第二天醒来,她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她就知道,裴越树没有放下,不仅没有放下,仇恨在他心中积怨的很深。
他要报复自己,那一晚只是一个开始。
他想报复,她就等着。
因为她只要查不出真凶,她和裴越树之间一辈子都横着阮蓝这条人命。
阿姨,希望您在天上显灵让我早日查出真凶。
不求越树原谅我,只求让您死得瞑目。
未来一年时间,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控好裴越树的身体情况,还有就是查出害死阮蓝的真凶。
从她离开阮蓝身边到拿了东西回来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她也不相信阮蓝自然死亡,这十分钟里面绝对是发生了她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尤其可能是争执。
三年过去,她清楚记得她抱着阮蓝在怀中时的痛苦,她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的痛,只是一直流眼泪,她知道那是她不甘心。
也怪那时候的她胆怯,懦弱,乱了方寸,没有第一时间给阮蓝做急救措施。
裴越树也说得对,她根本不配当医生。
就连基本的职业道德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