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不讨喜,素来招人厌烦,也无人看她到底多美,毕竟镇西将军府可有一位艳绝天下的真美人入主东宫,便是如今的太子妃萧云雅。
同她比起来,萧云慕也只算得标致。
“看来云慕的确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和刚才明悠说的一样。”晋阳长公主扫一眼顾明悠,顾明悠见状低垂着头,耳根有些发热。
刚才她的确说得和萧云慕差不多,可是她一时着急,想到盛景年居然不顾萧云慕一身污泥伸手扶她,便觉得不甘,多说了一句话,恰恰是这一句话,现在和萧云慕比起来,着实小气。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当时萧云慕和自己正在说话,不知怎么脚下被绊了下才摔下去。
“这回当着众人的面出了丑,下回云慕定长记性,不会再胡闹贪玩了,望长公主不同我这个丫头计较,连累一池荷花遭了秧。”萧云慕说完面上的笑容竟是有些憨态可掬,眉目间的娇憨格外讨喜。
刚才还能保持镇定的宋氏和萧云颂、萧云霜诧异的看向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由失笑——日后怕还能时常看见这表情。
话不可多说,多说多错,萧云慕见晋阳长公主无意再开口,倒也识趣的走到宋氏边上坐下。
这事,算完了吧?
萧云慕有点乏了,而且刚才还崴了脚,尽管不严重硬扛着到了这会儿,再不回去拿药酒揉一揉,怕是不到明早就该肿得像个馒头。
悄悄抬眼往盛景年那儿瞟了眼,谁知恰好撞上盛景年煞有兴致的眼神,连忙垂下眼装作不知,心里却暗暗叫苦。
为什么不一样,盛景年不是很讨厌萧云慕吗?怎么打从她来到这里世界睁眼开始到现在,完全感觉不到盛景年和顾明悠之间的火花,反倒是盛景年像是在观察试验品一样不时打量着她。
“时辰不早,晚宴马上开席,众位可自行前往绛仙园中赏景,正逢前几日为了春日宴从江南送来的几株上等白茶开花,花香沁人,不妨去看看。”晋阳长公主扫了眼萧云慕,却见萧云慕一改常态,居然低着头。
要放在从前,萧云慕的眼睛可是一直黏在盛景年身上,别人靠近一下都得和人吵起来,尤其是指婚后越发变本加厉。
萧云慕自然察觉到周遭疑惑的眼神,别人她不知,但身边萧云颂、萧云霜的眼神可是一直粘着,像是要看穿她似的。
有那么惊讶吗?算了算了,当她是落了水,脑子好了不行吗?
闹剧似的春日宴在一片热闹里结束,萧云慕坐上马车时,右脚腕已经肿起来,幸亏有裙摆盖着。
“九姑娘,你崴着脚了?怎么一直不吭声,要真伤着筋骨了怎么办?”
瞧了眼面前着急的丫鬟春月,萧云慕忙摇头,飞快扫了眼走在前面的宋氏。宋氏可不会因为她崴了脚就对她宽容,宋氏可是巴不得她和盛景年的事情黄了。
宋氏原是妾室,因着萧云雅入主东宫后,当今皇后亲自下谕,念宋氏多年教养、兢兢业业打理家务,才破了例,扶为正室。
萧云慕和宋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萧云慕气苏氏才亡故不过半载,宋氏便扶正,还处处教训她,教训她也罢了,竟是连她那神仙一般脾气和秉性的哥哥萧靖安也被挑了刺,心里不痛快,仗着有萧老太公做靠山,不时便对宋氏嘲讽两句。
念及此,耳边传来宋氏的声音,萧云慕一怔,抬起头来。
完了,下面要怎么发展?这一段她真的没看过!
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径,再看看屏风后的前厅,时辰不早,宋氏总不至于还要在这会儿‘三堂会审’,盘问她下午落水的事。
刚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从春日宴回来比较晚,不至于被盘问,谁知宋氏一句话打碎了萧云慕的美好幻想。
宋氏回身,神情严厉,“去祠堂跪着。”
萧云慕猛地抬头看她,一脸惊讶,“大夫人这是——”
“身为将军府九姑娘,在春日宴上竟不知分寸,连累将军府名声,你已有婚约,可你两个姐姐可还未定亲,让你这一搅和,谁还敢上将军府提亲?”宋氏本也瞧不惯平日里萧云慕的嚣张,今日原本指望她顶撞晋阳长公主后被教训一顿,最好是连婚事也黄了。
谁知道这个死丫头居然转了性,答起话来滴水不漏,还让顾明悠吃了暗亏,连晋阳长公主都拿她的话做不了文章。
一个娘死了的丫头,光凭着老太公能成什么事?宋氏可打着再给萧云颂许一门不错亲事的主意,谁知太后和老太公居然有交情,居然把萧云慕指给了魏国公府的小公爷盛景年。
盛景年什么出身?
母亲是晋阳长公主,父亲是战功赫赫的魏国公,自己也是太学院上舍的学生,文武双全还同太子交好,打小一块长大。
“还不去祠堂?要我再说一遍吗?”
“大夫人,今日的事,我……解释明白了,怎么还要去祠堂?”萧云慕嗫嚅道:“不知还有什么错,请大夫人明言。”
宋氏闻言更是火冒三丈,扬手就想教训萧云慕。
萧云慕一愣,来不及想要不要还手便听得一道宏亮的的声音传来。
“祖宗祠堂,正逢清扫日,大儿媳持家太久,事务繁重,连这个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