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监护室。
他怎么就可以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起养他,培育他成才的恩人,好像造成这样的结果的人不是他一样!
简直卑鄙至极!
一副心肝黑到了极致!
她气急了,奋不顾身的回了御城,可用了所有的方法都找不到爸爸,只能孤注一掷的潜进了他的房子。
“这一年你藏在哪里?”他完全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大概是夜色的原因,他看着她的目光,认真里透着几丝深情。
“我在问你我爸爸的下落!”她对他的答非所问更加的恼怒。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害怕他的狗腿子闯进来,她手上的刀再次刺进他的皮肤,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再不回答,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丝毫不害怕,常年积雪不化的俊脸甚至浮起了一丝宠溺,略带薄凉道:“我告诉你他在那里又能怎样?你带走他,只会让他死的更快罢了,就凭你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落魄千金,你有钱支付他昂贵的医疗费用?”
薄书言看着她眼里快要溢出的愤怒,语气无奈地柔了几分,“他的心脏早就不好了,这一年病情急剧恶化,我本打算让他做心脏移植手术,可他却死活不同意。
你要真孝顺,就让他把手术做了,多活几天是几天,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瞳孔急速地扩大,整个人就像一张近乎要绷直的弓,仿佛随时会断裂。
泪水迅速地溢了出来,所有的理智仿佛顷刻间炸了个粉碎。
蒋艾眼里的蒋卫国永远都是红光满面的,身强力壮的像个年轻人,仿佛能陪自己一辈子。
她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他有一天会生病,甚至会离开自己。
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拼命地遮掩住自己的狼狈,对上薄书言的眼睛,决绝道:“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们父女是死是活,原本就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他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在回味,“在伦敦,那个晚上,我睡了你。”
“薄书言!”她大声地呵斥着,每一寸皮肤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再说一遍,让我带我爸爸离开。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保证,我此生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顷刻,他的脸色一沉。
一道劲风袭来,她紧紧握着刀的手一麻,手指无力的松开。
她一惊,迅速地去抓,却被男人抢先移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蒋艾敏捷的离开了床沿,快速地往后退了两步,垂在腿边的手迅速地握成了拳,脸上的不甘和眼里的憎恨仿佛要化为实质。
隆冬深夜的冷气灌进了房间,气温迅速下降了好几十度。
薄书言脸上的慵懒和柔情收敛的一干二净,又恢复到了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就你这点雕虫小技还想杀我,你忘了你的武术是谁教的了。”
蒋艾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惨白,包裹着整个身体的倔强和不甘龟裂开来,整个人就像一张风一吹就会化为齑粉的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