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夏从办公室里出来,头顶的灯光照得走廊亮如白昼,但她眼中看来,唯有一阵眩晕。
拎着两坨累赘,梁初夏一副便秘脸,就连双脚擦过地毯时的声音也显得无比吃力,尼龙绳在她的指头上勒出了分明的红印。
真可恶
梁初夏心中暗骂着,无意间地抬头,这时秘书办近在咫尺,忽然想起了对她说过“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敲门便是了。”的周先生,梁初夏一时心下淌出了暖流,在秘书办公室门口停了几秒。
然后,默默地又离开了。
年三十,谁不想放假玩呢,梁初夏心想,周秘书,还有那个小姐姐肯定都是因为丁燃个人的一些恶趣味而被困在这儿的,丁燃那些无聊、恶心、劳民、伤财、幼稚的想法的根源,貌似皆因她而起。
现在周秘书内心肯定骂了她千万遍了吧,如此想着,梁初夏叹了一口气。内心有些难过。
迈着“沉重”的脚步,从诊所大楼步出的时候,这时天上太阳已被乌云藏起来了,但这仍然没法阻止梁初夏全身上下汗水如流,拎着这两个箱子,梁初夏的眉心不得不一直紧拧,酸得厉害。
还有946米就到车站了,加油
梁初夏觉得,这个时候简直应该响上一首船工号子,刚这么想着没出1秒——咚!一声,箱子忽然掉到了地上,梁初夏顿时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都要被它们连带着一同扯下去了,不过很快,就是久违的一种无比轻松的感觉。
手终于得到解放,梁初夏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这俩拖油瓶,梁初夏为了惩罚它们解解气,一屁股,坐到了其中的一个纸箱上面,心想,要是自己会分身的话,便一定要坐两个了,她要把它们坐得扁扁的。
所以,现在梁初夏正尝试着,用屁股先弄扁其中一个。
但是,箱子里好像被塞得严严实实,梁初夏感觉屁股下面硬邦邦的,如此,以卵击石,最后到底谁先扁后扁,或许还要两说呢-v-
梁初夏头起黑线,丁燃真的确定……这是“礼物”,而非刑具??简直比她在骨科扛的大腿还重一万倍啊!
“……”忽然梁初夏怔住,从箱子上站起来,蹲下去,用手在箱子的表面轻叩了几下,只听得沉闷的回响,里面确实被装满了。
梁初夏心中涌上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心想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装这么满呢?会不会里面净是不堪入目之物
梁初夏不由自主地捂住嘴,难不成……这真是一箱大腿么??
这种事,若是丁燃,也并不是干不出来啊。
后背一阵恶寒,梁初夏担忧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几十米开外,有个垃圾箱刚好在那儿,嗯,现在处理掉它们吧。
此时,丁燃正姿态闲适地靠在驾驶座的椅背,看着前方,梁初夏那个正孤注一掷般向前走的身影,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