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夏记得自己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睡着的,接下来,在如同往常的忙碌中,又度过了两个星期后,眼看日子越发逼近除夕了,梁初夏内心止不住地焦灼。
腊月二十九的下午,梁初夏在更衣室中换衣服,准备下班了,这时,同科一个同事恰巧路过,看梁初夏撇着嘴巴,一副苦瓜脸状。
“怎么了?明天吃年饭还不开心?”便问道她。
虽是备班,严格来讲,医护人员是一种院外待机的状态,但是,也比被栓在医院里强。
只是,梁初夏现在,倒希望起明天自己能够在医院拴着,多好,非常希望!
口头它无凭,落笔方生根,若非嫌串班的手续有些麻烦,她现在真有一种冲动,一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上前,揪着别人衣领,冲着对方大叫道:“姐妹!那我俩换换啊!求你!!”
与其被那个古怪的男人生生玩死,还不如,工作累死死得光荣,真心想将策划如何安全地跟他偶遇的这点心思,投入进望不到头的工作中去啊……
同事在一旁,依旧对梁初夏讲了些比方多么羡慕她之类的话,但自闭中的梁初夏没有心思听,冲着对方笑了笑后,转身出去了。
今晚她还要赶去父母家里,准备明天的团圆饭。
但梁初夏最先去的,是地处医院附近,平时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因为明天要去干“大事”,天降大任于我,必先拿好衣装。
进屋,看到了挂着、叠着的一攞衣服,梁初夏感到头疼极了,明天,她,就要代表着缨医的上上下下,男女老幼,去和对方大boss,决一死战,多么正经的场合,第一印象,十分重要,虽然其实貌似他们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了……
梁初夏怄气状地撇嘴,若仅仅见下丁燃那便好办,她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穿,丑死他!非得让对方感到各种不适不可!
可是
明天,医院的形象,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一瞬之间原地崩坏掉,自己是小,集体是大啊,她,不能够大意。
嗯可是,十分钟过去,梁初夏仍旧没有选好要穿什么,躺在床上,甩着自己的手机链玩。
衬衫,干练稳重,就是太薄太透,羊毛衫?但是没有莫兰迪色调的啊,穿短裙?会有一点点冷吧
梁初夏越想越郁闷,扯来被子,捂到自己脸上。
这时,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划屏一瞧,是老爸打过来的。
“你晚上还回不回来?真是的,连鸟都比你利索!”电话里,梁父的声音不乏责备意味,紧接就传出一阵“比你利索!比你利索!”的鸟语。
“”梁初夏短暂默了两秒钟:“当然要回来啦!哎?凯蒂跑得真~快。”看她过去不把它的毛拔下来。
“行了行了,你赶紧的!”
对方电话挂断,卧室内又静下来,梁初夏发证地在床上躺着,半晌,重新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