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千然派人去请本王,你今日还准备和萱钰公主打起来吗?”
“妾身不敢。”靖雯虽然这么说,但任何一人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服气。
殷明宸看着眼前这女人,微微蹙眉,原本的她可不是这性子。
若是平时,早就精明的躲开了,那里还像今日他进来看到那一幕,稳稳的站在那里。
怎么病了一场之后,脾气都变的这么倔强。
“下次你遇到那萱钰公主就躲远些,若是本王在还好,能保你,若是不在,她就算是杀了你,本王也讨不回说法。”
靖雯抬头看他:“王爷这是关心妾身的安危吗?”
殷明宸没说,就那么看着她,随后低下了头。
至于今天自己的做法,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明知道他不该得罪萱钰公主的,可他还是护了她。
晚上戌时,靖雯房间的灯还在亮着,她趴在书桌上看着那张纸条发呆。
到今日,她都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大姐了。
不知道她在夫家那边过的如何。
现在又在做什么?
今日她的尸体是否入了土。
正这么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赶紧将那张纸条烧了,起身去开门。
景和院内,殷明宸正歪在榻上手里拿着一书,在油灯的照耀下细细品读。
千然垂立一旁,没一会,门外同样响起一阵敲门声。
千然听到,接到殷明宸的示意,转身去开了门。
走进来一名黑衣男子,跪下说道:“回主子,她出门了。”
正看着书的殷明宸挑眉,略有些惊讶。
这女人终于有所动作了。
千然走上前来,抱拳说道:“王爷,用奴才跟上吗?”
殷明宸沉思片刻,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一旁榻上,坐起身道:“不用,这次本倒想去看看。”
说着,下了榻,穿上了千然递来的外衫,开门走出去。
黑衣人紧随其后,千然环视一圈,将榻上的油灯催灭,摸黑走近了内室,将床铺好关了窗户,随后关了门,轻功跟了上去。
殷明宸白天看似病弱的身子,此时却是轻易之间便飞出自己院子的近三米的院墙,朝着黑衣人身后追去。
昭玉院里,靖雯换了身黑色的衣裙,头发全部束起,将灯吹了,跟着佳雪出了门。
靖雯还挺佩服佳雪的办事能力的,没想到一下午时间,她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一路上四周黑兮兮的,但却异常顺利。
平时看守后门的人今日都去了茅厕,靖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又被强烈的要见到大姐的心情压制了下去。
她几乎是小跑出了后门,后面一条黑兮兮的巷子,这后巷很深,她有些胆怯。
手里没有挑灯,她紧抓住了佳雪的手,两个人一口气跑出了巷子,因为害怕,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身后跟着三个人。
此时已经是深夜,街道一个人都没有,黑漆漆一片,只有皎洁的月光,佳雪直接吓得浑身颤抖,虽然咬着牙没出声,但靖雯还是能感觉到手心里抓着的手一直在颤。
她小声安慰:“别怕。”
可这么说着,其实她心里也怕的不行,就连安慰她时的语气都带着颤音。
以往靖雯很少出门,在祁丞相府是,在宸王府更是。
若是对外面熟悉的地方,那便是这庄园酒楼附近。
之前大姐带她出来置买胭脂和首饰,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所以她们就选了一个单间吃饭,就是在这家酒楼,因为靖雯夸奖里面的虾好吃,每过一段时间,大姐都会派人去那家酒楼买虾给她吃。
越想,靖雯的心情越沉重,就连眼睛里的眼泪都忍不住往下掉。
庄园酒楼已经关了门,她和佳雪站在大门前喘着粗气。
看着四周静悄悄的,庄园酒楼的大门也是紧闭着,一时间没了主意。
那纸条上只写了到庄园酒楼见面,可没说怎么进去啊,是说里面还有人?
靖雯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去敲门,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人守着。
正这么想着,她看到酒楼旁边的巷子里有微弱的灯光亮起。
她和佳雪都吓了一跳,朝那边看去。
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是靖夫人吗?”
声音落下,就看到哪灯光离她越来越近,不等她回答,就看到一道人影从那巷子里走出来。
看那身边,已是坏了六甲之身,腰身挺起。
一个小丫鬟挑着灯扶着她走出来。
靖雯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听到她那一声询问,原本还平静的心情瞬间再次被打破。
强忍的泪水一下子从眼眶掉出,捂着嘴点了点头。
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声音里的哭腔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