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卫疏影做了尿检,被警察带到这里。
中央摆放着一张特制的铁椅,固定在地板上,椅子的两个扶手上有一个挡板。
卫疏影坐下,挡板锁上,她就无法起身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推开门进来,坐到她对面的长桌后面。
一盏刺眼的灯打开,对准她的脸,卫疏影偏过头,避开强烈的灯光。
“姓名。”男警察敲了敲桌子,问她。
“卫疏影。”她忍不住问道,“请问你们审讯我做什么?我只是碧玉妆的服务生,什么都不知情。”
“性别。”男警察并不回答她的质疑。
“……女。你们凭什么提审我?你们这样做是根据什么规章制度?”
“年龄。”对方宛如机器人。
卫疏影冷静地说:“23。”
“你是否对你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我犯了什么罪?”卫疏影挑了下眉梢,“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难道是酒店刺杀这件事败露了?绝不可能。如果她的身份已经被查出来,她应该被秘密押送至国安局,而不是在这个基层派出所接受审问。
男警察看了她一眼:“26号上午,你在xx化妆品专营店外打架斗殴,人证物证俱在,这事你认吗?”
不是什么大事,卫疏影放下心来:“我是打架了,但我一开始是见义勇为,后来是正当防卫。”
“你倒是花言巧语。”女警察望着她,冷笑出声。
卫疏影坦然地说:“你们可以查监控,是谁挑衅,是谁先动的手。或者让当事双方对簿公堂。三五个大男人朝我扑上来,我不还击,难道要被他们按在地上打?何况我仅仅是自卫,并没有下狠手。”
下狠手,那些人恐怕就要医院n日游了。
她一番话说得光明磊落,警察被她噎了一下。
男警察起身猛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不要跟我们说这么多,你就说,你打人了吗?”
卫疏影歪了歪脑袋,一脸的天真无辜:“怎么?你们想强行逼我认罪,拘留我是吗?”
“不知悔改!”
火药味弥漫。
到底是谁搞这么一出?
卫疏影眯起了眼睛,突然灵光一闪,沉吟道:“你们抓我来,背后肯定有人授意,难道是江雅吗?”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没想到她直接说了出来,他们准备的话术都派不上用场,立刻恼羞成怒:“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好好呆在这里反省吧!”
他们关掉灯,摔门而去。
卫疏影听到了落锁声。
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一面高墙上的气窗,流泻下几缕暗淡的月光。
卫疏影算了下时间,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他们要关她到什么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困倦之意涌上来,卫疏影闭上眼睛,头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去——
然后猛然惊醒。
再重复这个过程。
她被困在铁椅中,不能活动,保持着一个不舒服的姿势,很快肢体就变得僵硬、发麻,尤其是下肢,几个小时过去,几乎失去了知觉。
这简直是在对她用刑。
卫疏影苦笑了一声。
她做杀手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待遇。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捱到了天光大亮,门再次被推开,惊醒了卫疏影。
她转过头望去,是江雅。
她容光焕发,跟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卫疏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晚上过得怎么样?”江雅幸灾乐祸地问。
卫疏影充满倦意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不怎么样。说起来,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江雅得意地睨了她一眼,恶狠狠地说:“你就别想出去了,三年刑期等着吧!”
“这警察局你家开的?法院是你家的?什么证据都不拿出来,就想判我的刑?”卫疏影翻了个白眼。
“你倒是牙尖嘴利。这警察局确实不是我家开的,但是,想要对付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人,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江雅趾高气扬地说。
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给我定罪之前,不如查一查江小姐,您带着那么多的打手横行霸道,到底有没有把法律放在眼里?”
卫疏影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嘴角弯起一道嘲讽的微笑。
贼喊捉贼,再没有比这更颠倒黑白的事情了。
江雅的脸,一下子气得通红。
“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大放厥词!”江雅的声音尖利刺耳,冲上来扬起手臂,就是重重的一耳光。
“啪!”
一室寂静。
卫疏影被扇得偏过头去,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舌尖抵了抵口腔,品到一丝血腥味。
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微微弓起腰,像是猫科动物发怒前的征兆。
“活到这么大,我受过很多次伤,却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江小姐,我真是荣幸之至啊。”
她仰起脸。
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