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右手中还握着一根银针。
银针的三分之二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紊乱的呼吸渐渐地平静下来,苏酒儿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渐渐地勾起一个灿烂的弧度。
安泽清现在已经病得不行,她又都做了点小动作,这次他不死也难。
苏酒儿瞧着银针上面的血,这次竟然没有任何恶心难受的感觉。
苏酒儿蹲在地上,用脚边的草叶子将银针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将银针收起来,抬脚朝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苏酒儿见顾峰的还没回来,心里想着他可能要打个好点的东西,好给师兄送礼。
“夫人,饭菜好了。”朱嬷嬷端了一盆水递到苏酒儿面前,让她洗手。
苏酒儿习惯了每次进家门先洗手,洗去手中的脏东西,顺便洗去了从外面带回来的污秽。
“那咱们想吃吧,相公估计要晚些才回来。”苏酒儿笑着擦干净手。
朱嬷嬷应了声,忙端着饭菜上桌。
傍晚时分,顾峰肩上扛着一头狼,那狼的眼睛上插着一支箭,鲜血顺着狼脸流了下来。
苏酒儿想着她现在不晕血了,正好可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顾峰。
可是,当她看到那头狼脸上已经干枯凝固的鲜血,只觉得眼前有些花。
忙偏头看向一旁,苏酒儿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心脏极速的跳着,“相公、我先进屋。”
顾峰忙将狼丢到一旁的地上,怕苏酒儿担心他,就想着先回来,晚上再去收拾那些。
洗干净了手,顾峰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身上没有血,这才跟进屋去见苏酒儿。
苏酒儿眉头微拧着,那会她看到安泽清身上的血并没有难受的感觉,为什么现在却又害怕见到狼身上的血?
她每次月事来了,那么多的血她也不怕,手指头上的血她就怕得要命。
苏酒儿现在觉得,她害怕见血,应该全都是心里作用。
她知道月事流血是正常的,所以她不害怕。
难道她知道安泽清要死了,所以他流血也不害怕?
苏酒儿这么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如果她知道狼被射中杀死,那狼流血,也是正常的,那她是不是也不会害怕那些血了?
想开了之后,苏酒儿长舒了一口气,忙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就撞见进来的顾峰。
“身子可好些了?”顾峰伸手揽着苏酒儿的肩膀,瞧着她小脸苍白,心疼不已,低声询问道。
“相公,我没事的。”苏酒儿身子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不想让顾峰担心。
顾峰自然是见到苏酒儿见到血时脸上的变化,心中担忧得紧,“要不要请大夫帮你瞧瞧?”
苏酒儿忙摇摇头,本来还想去看看狼,想着说不定她晕血的毛病能治好,现在为了顾峰不担心她,她现在还是不试了。
为了打消顾峰的顾虑,苏酒儿眉飞色舞的将苏牧要去参加童生考试的事情跟顾峰说了声。
顾峰见苏酒儿神色果然好了些,也不再提血的事情。
吃过晚饭,顾峰让苏酒儿先歇息,他去河边处理狼。
这种事情顾峰在家里就能处理,只是他害怕苏酒儿见到血,想着在外面处理。
苏酒儿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睡都不舒服,就想着顾峰在她身边就好了。
顾峰在河边正在削皮,远处的马车声传来,他犹豫了下,见四周没人,将狼藏起来,又找了棵树隐藏身子。
那马车飞快地行驶着,直接进了村子。
顾峰担心家中会出事,忙跟了上去。
马车到了安家门口停了下来,顾峰不敢靠近,就瞧见有人将安泽清抱上了马车,王氏跟罗念也跟着上了马车。
看来不是来闹事的,顾峰也懒得问,继续回去削皮。
翌日,苏酒儿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一想到今天能够听到安泽清的死讯,困意也消失不见,满心欢喜跟着顾峰一块吃早饭。
顾峰瞧着苏酒儿高兴的模样,纳闷地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小牧现在有出息了。”苏酒儿抿唇一笑,声音带着几分雀跃,“相公,我跟你商量件事呗。”
“恩?”
“自从爹身子不好,他们手中也没多少钱”
“一会儿我陪你送一百两过去,”顾峰想也不想地开口说道,“小牧念书可是大事。”
其实,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说都行,苏酒儿现在说,就是想要知道,安泽清到底死没死。
安泽清一日未死,苏酒儿心里一日不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