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枫没想那么深。
他一辈子风花雪月,想得最多的也不过如此。
兄长的质问让他微愣。
陈容枫不曾瞧不起兄长的钻营,谁家的富贵荣华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都是一步步的挣来?
他只是想娶亲了,不想兄长为此阻挠他。
“我想娶妻!”陈容枫道,“你们也许会觉得她给广德侯府丢脸,我索性出去,你们不为难,我也不为难。”
广德侯大惊:“娶谁啊?”同时,广德侯心中也微微一松,到底轻瞧了弟弟些,他弟弟并没有酸腐气息,懂得权势的来之不易。
只是,说出“丢脸”、“为难”的话,广德侯自然以为是某位名伎了。
陈容枫这等才子,青睐他的名伎也不止一两个,从前有,现在更有,将来亦不会少的。
真领个名伎回来,丢脸的可不止是广德侯府!到时候,就连聂家,太后,甚至陈惠妃陈璇,都要受人指指点点。
陈家不能接受!
这不是丢脸和为难了,这是给全家抹黑!
“不许胡闹!”广德侯摆出了兄长的威严,“哪怕你再疼她,她也只是个欢场女子,你让我们的脸往哪里搁?”
陈容枫蹙眉:“不是欢场女子,她是良家的!”
广德侯不解。
“我就知道你要啰嗦,索性分了家,咱们各顾各的。”陈容枫道。
广德侯自然不同意了:“你到底要娶谁啊?”
陈容枫的面子,也关乎宫里的陈惠妃陈璇。
广德侯府还指望扶持陈璇一把,让她做皇后,要是她父亲丢下丑闻,陈璇入主中宫也要收到朝臣的反对。
广德侯甚至帮陈容枫物色了一门亲事,可以帮衬陈家的,还打算过些日子再谈。
“十二郎,你不许再胡闹,也是做祖父的人了。”广德侯痛心疾首。
陈容枫虽然没有儿子,可广德侯的孙子都五岁了,陈容枫也算“祖父辈”的。
这么大的年纪,还闹小孩子脾气,就显得幼稚了些。
“不光是咱们陈家,你不想想璇娘?”广德侯又道。
陈容枫这次固执己见:“我娶亲,关璇娘何事?”
兄弟俩吵了一架。
广德侯说服不了陈容枫,陈容枫甚至不告诉他们,他要娶谁。
陈容枫一心闹着要分家,分开了之后他再去提亲,这样没人能说多余的话。
广德侯绝不同意,气哄哄回了内院。
正巧广德侯夫人进来,见丈夫一脑门官司,就问他出了何事:“李满的差事又添了变故?”
“不是李满,是十二郎!”广德侯气得不轻。
陈容枫从前要去江南做官,就传出跟闻乐喜的外孙女私定终身的话,陈家不同意,而后他生病留在京师;再过一年,老夫人去世,陈容枫守孝三年,也安分了三年。
可刚刚除服,陈容枫又开始闹腾了。
这次还不知是什么女子!
既然能让陈家丢脸,肯定比闻乐喜的外孙女更糟糕了!
到了这一步,广德侯倒宁愿他还想着闻乐喜的外孙女。
广德侯就把这件事,一股脑儿告诉了他夫人。
陈夫人听了,微笑道:“大多的事,十二叔素来通透,劝劝他就是了,犯不着和他拧。他那个人啊,服软话,你说些家里的难处,再搬出惠妃娘娘,他就什么都依了。”
广德侯冷哼。
翌日,陈夫人进宫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