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
顾之棠哪里还敢留,忙连拉带拽的把石向荣拽着往后跑。
两人跑着,后头有人在追。
最终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幸好那两个人也只是意思意思的追追,出了圣贤街就没有再紧咬着不放。
顾之棠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跌坐在路边的青石板上。
石向荣的身体比她好,此时除了面颊微红,倒是没有像她如此夸张。
“四郎!”石向荣一脸痛心疾首,道:“我叫你跑你为何不跑?我是能断后的!你不必为我如此为难自己!四郎如此待我,叫我无以为报,不如我……不如我……”
顾之棠发誓,他要是敢说出“以身相许”这样的话来,那就掐死他吧。
幸好,石向荣是个没文化的,“不如”了半天,什么也没憋出来。
“让你爹去打听吧。你爹怎么也算个文官。他们文人的事情,自有一套章程。”顾之棠咬牙:“没办法了,我爹不行,他只会拉着人去喝酒,那些博士不会理他的。”
若是一般的学堂,顾成业怎么也不会如此头疼,便是拿强权压人都要把顾之棠送进去了。
可太学不一样,太学生都是天子门生,他硬是塞进去一个顾之棠,这不是公然打皇帝的脸吗?
石向荣点点头,然后回家找大理寺卿去了。
两日后,他带着消息上门来找顾之棠。
“我爹说了,是一个叫徐鸿涛的博士。”
顾之棠眼睛微眯,然后咬着笔杆,思考对策。
徐鸿涛此人有点特殊。
太学的博士一般都在朝堂上挂着一官半职的,也算个朝官。而徐鸿涛是完完全全的读书人,愤世嫉俗的那种,连父皇都敢骂。
此人最爱针砭之语,骂得狠他越喜欢。带出来的学生,一个个说话都呛火似的。
当然,那些骂公主的檄文,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徐鸿涛的学生写的。
她记仇。
顾之棠叹了口气,道:“那没办法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徐鸿涛就徐鸿涛吧。”
言罢,转身去书架上找书去了。
见她如此,石向荣立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才好。
四郎现在上进了,感觉跟他玩不到一起了。这怎么行呢?可他想努力进太学,自己又不是读书的料子,之前荒废了那么些年的功课,一时半会儿想要捡起来进太学,那也太难了。
想着想着,石向荣悲从中来,居然掉了几滴眼泪,悲怆极了。
待顾之棠回头时,就看见石向荣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头满是悲怆,并且……热泪盈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负心汉??
顾之棠打了个哆嗦,犹豫着问道:“怎么了这是?”
“四郎,我怕是不能与你再做兄弟了。”石向荣心中哀恸,哭得比被他爹揍了还惨,他抽噎道:“我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我爹知我要进太学老怀大慰,可惜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