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旧是……意难平。
如今,她有机会可以从头再来,自然是要让那个骄傲得眼睛仿若长在头顶上,说她只会仗势欺人的江暮云瞧瞧,她会的可不是只有仗势欺人而已。
上辈子造的孽够多了,自己引狼入室,她偶尔也想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上威风一把,而不是作为一个荒淫的公主天天被骂啊骂。她所求的,从来都没有机会。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要是继续这么混账下去,浑浑噩噩度日,也太浪费了。
纨绔做起来难度不大,她上辈子的行径想来和恶霸也没什么区别了。今生,就有追求一点吧。
顾之棠握了握手,越发坚定了主意。
她道:“日后,我便要进入太学潜心向学了。十五岁,我要在十五岁之前,从太学里毕业出来!”
等春闱一过,便是太学的入学考试,如今刚过春分,她现在开始准备,时间正好。
石向荣被她的豪言壮志吓得说不出话来。
等回过神时,他面上期期艾艾,似乎有口难言。
顾之棠睨他,“怎么?有话想说?”
石向荣点头,终于硬着头皮说了。
“四郎啊……有志气是好事,但也得脚踏实地。你去年……不是也参加了太学的入学考试?”
去年的时候,顾之棠刚十二岁,正好到了入学的年龄。
顾之棠眉毛一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
“没考上。”
“……”
“回来还拉着我哭了一场。”
“……”
“说再也不理那群酸腐书生了。”
不,求你别说了。
顾之棠眉毛一横,大声道:“放屁!我那是藏拙!小小一个入学考试,怎能难得倒我?”
石向荣的面色有点复杂,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惊讶的模样。他呆愣愣半晌,一动不动,一双眼定定的看着顾之棠。
看着……居然是在思考?
顾之棠也是心中发虚,暗忖着自己是不是太有气势和以往草包的形象不同,让他怀疑了?
但是不应该啊。
堂堂战神,不应该如此不济事啊。
想着那些传闻,顾之棠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草包一回先安抚石向荣的疑心,先把此时给蒙混过关时,石向荣终于回过魂来。
他一脸惊喜,神色看着狰狞无比。他用力扣住顾之棠的肩膀摇啊摇,唾沫星子全喷到她脸上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四郎这么厉害!怎么会不通过入学考试呢!定是那帮算腐书生看四郎毓秀无双,嫉妒与你,这才故意不给你过的!四郎!以后我也跟你去太学!”
……她错了,她就该知道,石向荣是个傻子,脑子不同常人,是不会想到这么深奥的问题的。
石向荣一脸不好意思,喜道:“那么四郎考个状元,那我勉强来个榜眼或探花吧。”
你真的想太多了。
顾之棠无话可说,只是一脸凝重的点头,含糊道:“是极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