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棠叹口气,而后认命的扎起马步来。
说起来,还就真只有这个她能做了。
顾成业打量她一眼,发现还算稳当,摸摸胡子,然后离开。
院中只剩下顾之棠一人。
顾成业走了,她也没有偷懒,而是诚诚恳恳的扎着马步,感觉腰腹酸痛,小腿乏力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就看着天边的流云发呆,试图转移注意力。
她想撑得更久一点。
训练还是有效果的。
一开始,她没一会儿就累了,现在半个时辰不成问题,说到底也是个进步,顾之棠也像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顾之棠还在扎着马步。她摇摇欲坠,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听见了墙角的一簇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那里草木浓绿,看不到里头的情形,不过却能清楚的看到草丛摆动的幅度——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
顾之棠皱眉,随后抄起身边的木剑,然后就走去过。
她大喝一声:“谁在哪里?”
应声而出的是……一颗小脑袋。
他的脸脏兮兮的,颇为艰难的从草丛钻出来。一看见顾之棠,一双眼睛顿时弯起来,笑得比云霞还要灿烂。
“四郎!是我啊四郎!我听说你病了这就赶忙来看你!可惜路上颇多曲折,居然现在才到。”
说着,他一脸悲愤。
是啊,确实看出来他来这里确实很曲折了,不知道经历怎样的艰难险阻。毕竟她的病都好了,人才到。
不过……他是谁啊?看着有点面熟,但是顾之棠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皱着眉头,觉着自己此生还没出过门,自然没见过别人。觉得面熟,肯定是上辈子见过了。
难道……是她的面首?
不对。不是她的面首
她用力皱眉,终于回想起来,顾之棠赴宫宴时,身边跟着一个白袍小将。
那白袍小将宴席间就光顾着吃了,胃口之大,让人瞠目结舌,好像八百年没见过食物似的,因此除了耀眼夺目的顾之棠外,白袍小将也让她格外留心。
顾之棠挑眉,“石向荣?”
石向荣笑着猛点头,“四郎唤我何事?”
原来他们两人从小相识,这情形看着还相当熟稔。
顾之棠把木剑放回去,随口问道:“你老趴在哪儿干什么?起来。还有脸上也太脏了吧?哪儿弄的?”
石向荣还是趴着没动,他往后退了出去,又钻了出来,进进出出好几次。
玩得很欢快。
顾之棠拔开草丛一看,发现在这草丛的遮掩下,有一个狗洞。
刚才石向荣就是从这儿钻进来的。
而且现在还在洞中钻来钻去,玩个不停。
“……你钻狗洞上瘾了?”顾之棠嘴角一抽。
石向荣抬起头,一双眼亮晶晶的,笑得见牙不见眼。他用力点头,“因为这是四郎为我挖的狗洞啊!”
“……”
钻狗洞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你不要笑得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