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皇后瞥了他一眼,那眼中不复平日的聪慧宁静,只见惊惶和怨毒,她喘息着低低道:“这是另一个……这个东西早消失不见……为什么还会在世上?!”
她仿佛不胜寒冷地低下头,面庞淹没在重重的‘阴’影之中,满殿的昏暗有如流水一般,从她身上无声而过。
何远猜到了她的心思,嗫嚅道:“也许,是那的余党偷偷藏下了给她的……”
皇后点了点头,也不答话。
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风吹得窗纸沙沙作响,偷眼看去,外间雨丝飒飒,如晦如冥。
何远只觉得一阵寒意,紧了紧袍袖,仍有些忍不住,却不敢再动分毫。
良久,只见皇后缓缓开口道:“罢了,反正她已经是阶下囚笼中鸟,再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你把她看紧,等万岁略微回复过来,就将她明正典刑,也好绝了那些前朝孽臣的心----想要复辟翻转,那是痴心妄想!”
不知是疲惫还是惊吓,她的声音虽然不小,却不复往日的狠辣和决绝,何远有些惶恐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称是而去。
皇后有些疲倦的‘揉’着额头,定了定神,将心中的狐疑和惊惶压下,随即专心看着手中的奏折----自从昨日后,皇帝不见任何人,一些加急奏报却不等人,她取回细看也无人敢问。
“云时果然跟李桓打得火热,可惜,京城一夕而变,等他回过味来,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她微微一叹,却只觉得意兴阑珊----即使算无遗漏,大获全胜,可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呢?
她自嘲的微笑起来----皇帝他正紧闭宫‘门’,自己连番求见,却根本连见一面都不得。
这就是我,用全数‘精’力去搏杀,用鲜血染红了手,去夺来的吗……
她几乎要大笑出声,手中冰冷而华美的黄绫奏折却让她回过神来,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朱笔,幽幽道:“我所剩下的,只有这滔天权势了……”
她的朱笔一点,随即便在那奏折上写出生杀予夺的一笔,风雨‘交’加中,只有她的声音在殿内静静回响----
“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我……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