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只觉得似象不象的,但那重眸极为罕见。亦是从天朝下嫁的嫂子身上遗传的,虽然有皇后谗言在前。她却委实不敢断定。
“侄‘女’仍在襁褓中,我便远嫁他国,只记得她肩胛骨处有个朱砂记。”
说完,她上前来翻宝锦地衣领。
此时殿中寂静无声,本是藩属小国朝见天子的格局,却莫名其妙闹了这一出,所有宾主无分贵贱,倒都是看得兴致勃勃。
冰凉的指尖从她肌肤上划过,那冷漠不信的目光凝结在朱红的一点上,她不信地用手抚去,终究咽喉里吐出一声哭泣-
“我苦命地侄‘女’啊……”
宝锦被她不由分说地搂在怀里,心中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抬眼望去,只见皇帝深深一愕,随即却是剑眉一振,眼中漾出湛然神光,无数烦忧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冷怒和讥讽。
他看向皇后,后者仍是巧笑倩兮,凑在他耳边说了好一阵,皇帝这才暂时按捺下怒气,却仍是不愿理会她。
总算躲过了这一劫……
宝锦任由这位善善国王后,自己名义上的姑母搂着自己泪湿襟怀,心中却是明镜一般,皇后故意让她入内觐见,恐怕是对自己起了疑心和杀意。
这位姑母大人也没能多哭一阵,就被她的夫婿硬拉了过去,她虽然眼带愧疚,却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多说一句,要回侄‘女’的自由。
这一阵‘混’‘乱’总算结束,这亲人相见,抱头痛哭地一幕虽然让有些人唏嘘,但感叹几句,便置之脑后,所有人转而颂扬天子仁慈,对‘乱’臣贼子之后也宽恕厚待。
宝锦饮了一口酒,冷眼看着那些使节‘混’合着好奇和的笑眼----他们大概都以为,天子把自己“厚待”到‘床’榻上去了,是以如此‘淫’亵嬉笑……
暗自敛起杀意和心惊,她仿佛不胜羞怯,转过身跟明月低语,“你贴到我身上的是什么,居然能瞒过她地眼睛。”
“哦……那个啊,”
明月嗝了一声,吐出浓浓酒气,眼神望定了不远处虚无的一点,笑得不胜苍凉,“那本来是我族中为我备下的奇‘药’,平日镶在红玛瑙里,‘侍’寝时只要往‘床’单上轻轻一按,便可冒充处子了。”
她声音怆然,几乎带着尖刻的嘲笑,近乎酒后癫狂,却带无比的清醒的绝痛。
如此惨痛屈辱的事件,从她嘴里说出,只让宝锦心惊‘肉’跳---她一点不怀疑,虽然“有人”替明月准备了此物,可她大概准备一死,绝不会苟活了。
明月将酒气吐出,笑容慢慢收敛,“多么可笑,和我耳鬓厮磨的第一个男人,却亲手递给我这物件,好让我上龙‘床’去冒充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