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笑着点头,“那位世子据说弑杀亲父,人伦尽失,闹的沸反盈天地。”
云时听他这语气,不由的微微皱眉,“万岁上次与这位世子相谈甚欢,这次怎么……”
皇帝剑眉一挑,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世李桓还处于下风,我支持他与蜀王相持,也是想让朝廷得这渔翁之利,可没曾想,一夜之间,风云突变,这位世子竟没了掣肘,若真等他把蜀地掌握齐全,朝廷可就更难有作为了。”
云时听着他如此坦白这帝王心术,心中一颤,口中却道:“万岁庙算独到,臣实在佩服……”
“这也没什么独到的,只是些权术心计……”
皇帝深深望了他一眼,叹道:“朕这些想头,只在你面前提起----我们两兄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也不必害怕,只要你不自外于朕,自外于朝廷,这些手段永远也不会落到你的头上。”
他地眼睛诚挚豁达,这样的话,光明正大的说出了口,眼神坦‘荡’而威严,看向云时。
云时一瞬惶恐,随即双膝跪地,“臣若有二心,天地不容……”
他说的慷慨‘激’昂,心中却泛起汹涌的怒意----
你已经对我父亲用了那样‘阴’毒的手段,还想装什么好人么?!
皇帝见他诚惶诚恐,连忙亲手扶起,“朕只是顺势说到,你也不必如此害怕……”
他咳嗽一声,又回到了主题上,“如何,有兴趣走一躺吗?”
云时沉‘吟’着,正要回答,下一瞬,却觉得袖子上一片滚烫,定睛一看,竟是奉茶的小太监手中一抖,将一盏热茶都泼到了他身上。
那小太监脸‘色’一白,几乎要哭了出来,只有云时在他身侧,却见他使了个微妙的眼‘色’给自己。
皇帝冷哼一声,早有‘侍’从将小太监拖了下去,加以严惩。
云时连忙告罪起身,皇帝唤人去拿自己的一套新便服给他,云时惶恐地连忙婉拒,到了侧殿自去。
侧殿里很是昏暗,他脱下朝服,却不拭干,只见一双雪白柔荑顺手接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他不悦地瞪了宝锦一眼,“有什么话,不能等我觐见完毕才说?!你这样贸然进来,真是危险!”
宝锦微微一笑,一边用雪白巾子将袖口烫平,一边道:“等你回答了皇帝,就大事休矣!”
她眼眸一转,问道:“你是要拒绝皇帝,是吗?”
“当然,我离开京城,万岁会对我不放心,而我也放心不下宫中地二姐和婴华----更何况,我们马上就要起事,正好趁着京中兵力削弱----”
宝锦看着他,沉静地摇了摇头,“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