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抬手指向了季小艾,“你个疯女人,居然真的敢对自己下手。”
没说话,季小艾只是维持着手上的动作,定定的盯着安若素。
安若素再骄纵蛮横,也没想过要闹出人命,挥手下令手下的人撤退,匆匆的瞥了不远处的季小艾,不停的碎碎嘀咕着,“疯女人!我看你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
盯着一行人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季小艾绷紧的神经松懈,膝盖一软差点没站稳。手扔开树枝,她扶着灯柱,慢慢坐到了青石板上。
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她估摸好了,用来吓唬安若素的。即使渗出了点血,但没什么太多感觉。真正疼的是膝盖,她穿的是薄薄的纱裙,刚好又磕在质地坚硬的方形青石板边缘,现在肯定淤紫了大片。
用手指按住脖子上的小伤口,季小艾苦笑着,“果然没错,吓唬疯子的最好办法,就是比疯子再疯一点。”
缓了缓神,季小艾四下望了一圈。月明星稀,人迹罕至,这可真是个适合静静的好地方。算了,总归她勉强走回去会场,裙子也脏了,膝盖也痛得站不直,倒不如在这坐着等严衍发现她不见了。
“胳膊上的伤还热乎着呢,脖子和腿上又添了新伤。严衍啊严衍,你莫不是我命里的那颗天煞孤星?”
“看来没把你怎么样,说话还这么厉害,嗯?”
夹带着沉重呼吸的男声,在季小艾背后响起,她诧异的回头看向逆着路灯灯光从天而降的男人,说话都支吾起来,“你……你不是有事?这么快处理完了?”
不是处理完了,是他根本就没去。
被那个黑衣保镖领着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严衍便意识到了不对。严连城叫他有什么事,从来都是亲自过来,没找人托过话,而且刚刚这人说话的方式,冲他行礼的动作都有些和严家的人不一样。
该死!那个小家伙有危险!
虽说只是可能,但严衍没再多思考,他直接上前把那人拧着胳膊压住。厉色一逼问,那人就害怕得什么都招了。
把人交给听到动静赶过来的会场保镖,他自己就直接赶来寻季小艾了。
他没开口解释这些,因为他的注意力被其它更重要,更令他在意的事情吸引住了——季小艾受伤的脖子,被染上了大片红酒渍的礼服,还有裙摆下隐约能看到的青紫色膝盖。
瞳仁骤缩,严衍的脸沉得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被那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季小艾觉得自己手使得上力气了,扶着灯柱想站起来,可刚刚起来一点,使不上力的膝盖迫使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倒去。
严衍上前一步,稳稳的接住了季小艾往前倾的身体。
蓦的有了依靠,铺天盖地的疲倦感和被强压下去的害怕齐齐涌上心头。季小艾闷着声音,紧握的拳头发着抖落到了男人的肩膀上,“严总,你又说话没算话。”
带着星点控诉意味的话,在耳边响起,心头炸开。
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季小艾的肩膀上,严衍打横把人抱起,颔首凑近她耳侧,柔声道,“对不起,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