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片刻的愣住,随即看季小艾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欣赏。
整个过程,季小艾都没多哼唧一声。说不痛当然是假的,但她有心理准备,所以她能忍。
严衍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眼见着三根银针如数从细腻的肌肤里拔出来。女人不哭也不闹,但针每抽出一寸,她额头上的汗珠就会多冒出来几颗。
“不知好歹的下场可比这痛得多。”
留下一句凌厉的话,严衍拉开门出了房间。
等医生包扎好,季小艾眯起眼睛冲医生笑了笑,“谢谢。”
医生收拾着东西,耸了耸肩,“你要谢的人可不该是我。”
撤回到半路的目光又投了出去,再次落到了医生身上,“你帮我治疗,又帮我拔针和包扎,我应该谢谢你。”
医生往上推了推眼镜,扫了季小艾一眼,“我是私人医生,听雇主吩咐做事。换句话来说就是雇主叫我救我就救,雇主说不救,你即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救。”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谢谢的人是严衍?”
耸了耸肩,男人收拾好医药箱,脱下白大褂指了指周围。
“姑娘,你昨晚昏倒了,我雇主大半夜把你抱回来,又扰人清梦的叫我赶来。你做噩梦一惊一乍的,抓着我雇主的手死活不撒,然后他就在这陪了你一晚上。连带着我,都留在这陪了一宿。”顿了顿,男人又补充了句,“我雇主可是个和温柔没关系的男人。”
长长的一段话,季小艾听得一愣一愣的。琢磨了半晌,才试探着问到,“你是说严衍在这守了我一晚上?”
“你觉得不敢置信?我若不是亲眼目睹,也不会信。”
昨晚被遗忘的记忆片段重新清晰起来,她像严衍求助了,严衍一声不吭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后面再发生了什么,她就没半点印象了。
啪嗒一声,木质盒子的医药箱被关上锁好。男人摸着下巴,丝毫不遮掩眼睛里的好奇,上下打量了一遍季小艾,“所以,我很是好奇。你是谁,从哪冒出来的,又做了什么,能让他如此。”
“受宠若惊”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写在了季小艾的脸上。
这……季小艾飞快在脑袋里,把她在严衍眼里的存在得到标签理了一遍。
她是不知所踪的欠债人家属,她有眼不识泰山的把严大总裁当成了个入室抢劫犯,她还在没有任何筹码的情况下和他谈条件……
想到自己一阵背脊发凉,季小艾得出了结论。
“那什么,他不会是心理有什么问题吧?”
“哈哈,姑娘,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真不怕他。”
欲哭无泪,季小艾委屈巴巴,“不怕,你哪里看出来我不怕的。”
医药箱被男人提起,单跨在肩上,背对着床的位置,男人边往外走边说话,声音里夹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你俩的事情我掺和不了,但那句‘谢谢’确实不该对我说。”
呆愣愣的盯着再次被掩上的门,季小艾后知后觉。
他俩?!
债主和欠债人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