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
而他方哲却因为无聊而灌下了好几杯拉着一个有了家室、禁烟禁酒的男子从婴儿的屎尿中逃离出来,自然是要开怀畅饮一番方才对得起自己咯。
“找她?以什么身份?”范佑旻苦笑地摇摇头。自从两个月前见过一次后,隔天他去普京找她,却被告知她搬离了酒店。而骆家却依然没有她的消息。
该死他也好想学阿笛咒骂一通。
这算什么?故意让他愧疚吗?
托“席曜”找她,直到前几天,才得知,她,骆紫颐,竟然在北京最大的一家设计行签了约,留在北京做起了老本行。
她这是打算不准备回加拿大了吗?
回头联系上大哥,让他询问骆家是否知晓她留在北京工作的事,却被告知他们并不知情,还再三托自己照顾她。
该死。她压根就没与自己联系过,若不是托了征信社一般的“席曜”保全找她,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要留在北京工作的消息。
“咦?阿旻,那个女人好像你那个无缘的未婚妻哦。”方哲晃了晃脑袋,指指酒吧门口刚进来的一行人,其中就有她,骆紫颐。那个让他苦恼了两个月的女人。而方哲之所以感觉熟悉,正是因为见过他提供给“席曜”找人的相片。
该死范佑旻心里再度闪过一句席以笛挂在口头上的咒骂。他素来造就的温文儒雅的气质被她破坏地淋漓殆尽。
起身,迈开修长的腿,往那个女人所在的人群里大步走去。再三告诫自己,绝不是为了她对别个男人展现的柔媚笑颜,也绝不是因为她在这两个月之内不仅没有这个陌生的国度找自己求助,而且过得该死地好。
“抱歉,借过”范佑旻挤进一群打扮时髦、气质出众的男男女女之间,拉出那个让他素来沉稳宁静的心绪几欲暴走的女人。
“耶?”骆紫颐惊讶地张着“o”型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似是从天而降般的范佑旻,拉着自己挤出人群,问侍者要了一间安静的包厢。
“闭上你的嘴。”范佑旻阴沉着脸命令她闭上依然圆张的嘴,掩住眼里的狼狈。将自己摔在柔软的沙发里。
“好巧,你也在这里?”骆紫颐吞了吞唾沫,找了个适中的话题,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怎没回国?”范佑旻没有理会她随便找的话头,而是直接了当地切中主题。
“呃……我……”骆紫颐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说实话吗?直接告诉他,自己还放不下他,想留在有他的城市里,即使不一定有机会遇上他,继而贪婪地看着他即使生气也依然英俊的脸?噢……她可没那么傻。
“怎么?舌头被猫咬了?”范佑旻气呼呼地脱口而出以前绝对不会在她面前说的话。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不是希冀她远离自己,最好别再与自己有任何瓜葛的吗?可为何,刚刚在外头看到被众多男士围在中间的她,竟然在心底涌起了一股酸涩不已的别扭心绪。他绝不承认,自己这是在吃醋。绝不
“没……没有。”骆紫颐摇摇头。
范佑旻突然有种爆笑的冲动。老天,她竟然以为自己刚才的话是问句。
第一次,范佑旻坐在她面前,以单纯的男人看女人的眼光,从头扫到脚。反正她一直低垂着头,微翘的长睫毛盖住了眼睑。他何不大大方方地打量她。
就这样,骆紫颐半晌没有听到来自对面男人的问话,不解地抬起眼,正好对上他投来的带着探询的深幽目光。忙不迭地低下头。
“还没告诉我,怎么还不回国?”范佑旻不依不饶地追究此前的问题。
听得骆紫颐一阵羞恼,回国回国除了逼自己回加拿大,还能期待这个男人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回不回去不劳您费心”她硬生生地挤出一句。
范佑旻闻言一愣,随即也发现自己的口气确实太过了。他并没有催她回去的意思,只是担心,是的,担心,担心她人生地不熟地遭到别人的欺负。不过,看起来她不仅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相反的,过得比以前更滋润。
“抱歉,我没有要赶你回国。”他在心底斟酌了一番,才缓缓地解释道:“你家人很担心你。”
“我会与他们联系。谢谢你的提醒,范先生,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骆紫颐深呼吸了一口,忍着心痛说出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她该昂首挺胸地离开这里,走出他的视线,即使,她其实好想哭一通,哀悼自己与他之间,彻彻底底的结束。
范佑旻觉得心头一阵揪紧。就算两人没有结成婚,也不再是未婚夫妻,至于这般生疏地对待自己吗?范佑旻早忘了一年前的他,对她是如何的生疏有礼。
“紫颐”他叹息地唤住正要推开包厢门的她。
“我们之间,必须以这样的方式来相处吗?”。
“那该怎样?你告诉我?”骆紫颐偏过头,眼里忍着欲要低落的泪珠,压住哽咽声,佯装冷静地说道:“我也想找个合适的方式来与你面对面。可是,我做不到你这般冷静。佑旻,你知道的,以前的我,围着你,惹你生厌,甚至不惜以毁婚来逃开我。那么,现在的我,又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你?热情了怕你厌恶,生疏了,你又不满意,你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她盯着地面,说完这席话,热泪滚落至地板。她不敢抬头,也不敢转身,生怕抑制不住心底欲要放声大哭的冲动,只能这么盯着地板,不知所措。
范佑旻边听边盯着那串串落到地板上的泪滴,待她不再言语,随即起身,来到她身边,第一次情不自禁地揽了她入怀。
“对不起。紫颐,我不知道我的任性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他低低地自责。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着泣不成声的她。
骆紫颐听着他好听的嗓音说着对自己的千万歉意,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伤心,放声痛哭。
不管了不管了,她再也不想这么辛苦的压抑心头的痛苦了。
想哭就哭,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多年来的期盼,到头来的失去,她付出了身为女人最大的努力,却得不到他的另眼相看,更得不到他的心。她将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与伤心,统统化为泪水,趴在他胸口,哭到昏天暗地,哭到他衣衫尽湿……
…………
两年后……
“紫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一皇设计行的室内设计部门主管方文丽不舍得再度挽留合同到期然打算再续的骆紫颐。
“不了,方姐,我得回国了。”骆紫颐微笑着婉拒。两年,足够自己锻炼坚强,然后与过去的一切挥手作别了。
虽然过去的两年内,他时不时地会邀自己一同共进晚餐,偶尔与他的朋友们聚餐过节。
然而,两人并未再提起过去的一切,包括两年前那场酒吧畅哭。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骆紫颐逼着自己沉浸在工作上。早出晚归,发了疯似地投入在设计里。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那场痛哭,就算是告别吧。告别与他的过往。告别自己的恋恋不舍。从此,她该振作。
随后也与家里通了国际长途,让他们别再去打扰范佑旻。
其实她大姐是知道自己留在北京工作的。她曾经给她发过一封邮件,故而他们并没有慌慌张张地报警四处寻找自己。至于她大姐为何要窜咄着姐夫找范佑旻帮忙,那就不得而知了。
即使是她想的那样,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骆紫颐,二线电话。”隔壁办公桌的同事刘梅,敲了敲她的办公桌隔板。
“谢谢。”骆紫颐收回神,朝刘梅微笑着点点头,同时接起二线电话,“你好,骆紫颐。”
“紫颐,是我。”是他,那个困扰她从加拿大到北京,想要放下然得法的男人。
“嗨……”骆紫颐机械地打了个招呼。
“今晚上有空吗?我去接你。远逸庄有聚餐。庆祝悠悠两周岁。”范佑旻看看时间,距离她下班不到一个小时了,索性起身,捞了外套走出店门,准备去接她。
“抱歉,这几天比较忙,很多事项需要交接。”骆紫颐看看手边的一叠资料,歉意地说道。
“交接?怎么?要换部门吗?”。范佑旻不解地蹙眉问道。
“不是,佑旻,我的合同到期,准备回国了。”骆紫颐低低地解释。他应该是乐见的吧。
“吧嗒——”范佑旻手上的车钥匙跌落在地,而他却依然愣在当场。
她,真的打算回加拿大了吗?
两年,他以为她应该能明了自己的心意了。
是的,他,范佑旻,在那次酒吧拥着痛哭流涕的她之后,就牵挂上了她。之后断断续续的接触与相处,他甚至是慢慢喜欢上了她。很讽刺吧?在他逃离她身边毁婚弃定之后,才惊觉自己其实是喜欢她的,或者还有了浓浓的爱意,否则,怎会在听闻她要回国的消息后如此心痛难忍呢?
只是,因为曾经那段年少时的懵懂初恋,迷蒙了自己的眼睛、麻痹了自己的心,才对她做了那么多伤她心的不可原谅的蠢事。
不,她不能走,怎么能在吹皱了自己这池后知后觉的春水后,就转身离场呢?
范佑旻抿了抿唇,决定去一皇找她。
…………
“你……你说什么?”骆紫颐讶然地看着范佑旻,双手捂住几欲尖叫的嘴。
老天,他知道他自己说了什么吗?
骆紫颐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我确实说了,我爱你,紫颐,别离开我。”他索性放下所谓的面子,彻彻底底地丢弃了多年来维持的矜持文雅的形象,痛痛快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心。他爱上了她,那个曾经是他的未婚妻、一度有机会成为他新娘的女人——骆紫颐。
“不……怎么会……”骆紫颐傻愣愣地摇摇头,依旧不敢相信,“你确信不是在骗我吧?今天是几号来着?不是愚人节吧?”骆紫颐颤着手点开手机上的日历,十月二十日,与愚人节相隔甚远呀。
“是真的。我爱你。虽然,这句话迟了三年。但是希望还不算太迟。”范佑旻搂过她,在她额上印上轻柔的一吻。
噢,老天她娇羞地捧着绯红的双颊。偷偷拧了自己一把。会疼唉,说明不是做梦,他是真的真的说了爱她了吗?骆紫颐傻兮兮地笑着,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傻瓜”范佑旻轻笑着弹了弹她的脑门,她的反应令他心酸也心疼。她是如此卑微且谨慎地爱着自己呀。
原来,打开心结、不再执着于既定的爱恨对错,他也能这般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