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忽略对面之人阴沉灰败的面色,青隐会以为,他还是曾经那个骄傲自律的方天遥。
半晌,呜呜卷来的风打破了静寂,也吹走了方天遥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体内的狂燥再度袭来,沉声问了句:“你想干什么?”
青隐眼微眯:“那要先问问,你干了什么?”
方天遥虽未去回想,但心中也隐隐有答案,此时被青隐一问,几个时辰前的画面,一涌而上,他不由按了按额头,冷笑道:“怎么,你是为那狮女讨个说法的?”
“她是我的侍女,我不容人对她窥视和欺辱。”
方天遥“呵”了声,“窥视?欺辱?”
青隐嘴角一挑:“别跟说我你这是第一次见到宝音,大战前,宝音屡次觉得寒芒在背,不是你在窥视于她么?她一介凡夫俗子,你若不主动送到她面,她能找得到你行踪?”
见方天遥紧抿双唇,青隐冷笑:“怎么,你不过变身了一次,就连人的敢作敢当也变没了?”
“说谁不是人!”方天遥怒喝,无焦距的目光终于聚拢,凝缩成锐利如剑,射向青隐。
周遭突起一阵灰雾,缠绕在方天遥身边,却激起了青隐更强的反感:“既然你还当自己是人,就该守人的规矩!宗规有令,引诱、凡人者,毁其修为,逐出天鼎宗!这条给人定的规矩,你守是不守?!”
方天遥凄厉一笑,阴狠狠地道:“她,也算人?”
青隐怒火中烧,一道宽达数十丈的漩涡直奔方天遥,“你身陷地狱不可自拔,就要拖别人一起下地狱吗?!”
方天遥脚下石块被一旋一推间,已化成粉末,周遭的灰雾也全部被他吸到身边,当成了盾护一样的存在。
青隐见状更是不屑道:“你既想当人,却不行人事,就连你当人时的本事都忘了么?”
青隐的嘲讽,让方天遥全身发燥,双目隐透红光,祭出一颗圆珠,便往青隐砸了过去。
转眼间,圆珠与青隐放出的水幕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圆珠有灵,见无法凭本体穿透水幕,竟然改撞为转,滴溜溜于一点之上撕磨起来。
“今日若不能让你付出代价,我特么不姓张!”青隐被宝音的不争气轻易遭贱自己,和方天遥事后的态度激得爆了粗口。
方天遥不但没有负责的想法,就连他也还敢看不起宝音!这让青隐如何不怒?
一见黑灰的圆球终于将水幕洞穿,那人鱼器灵如闻见血的吸蛭,露出狰狞的阴笑,一张小嘴突然绽开,与两边开合的鱼腮连成一线,股股黑水直射青隐。
青隐暗道一声来得好!等的就是你!
见黑水瞬间将水幕消融无踪,青隐一个闪身,快捷如电欺向这个器灵。
她的身前多了一样东西,一块破布。
破布涨大,一兜,竟将黑水全部收了个干净,而已欺至器灵不到十丈的青隐,纤手高高扬起,握着她的那根破拐,横扫千军般抽向器灵。
方天遥虽当时神智不清,但那惊天动地的一拐他仍有残留的印象,哪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