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恨意,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零星资料,青隐有些不解:“不是说幻孽死后,能自困魂魄于体内,因此方有孽尸致幻引人兽入内借机重生么?他不过一缕残魂,如何斗得过孽魂的?”
萧逸不答,鸟翅指了指须弥空间灵眼树下那短短的根茎,青隐恍然大悟:“他利用玉璃花镇压了孽魂?”
“不是镇压,而是融魂,将孽魂与玉璃花融合,到了他自己本体进入此间时,他那缕替代孽魂操纵幻境的死魂便会催动玉璃花,散发异香。”
萧逸顿了顿,望了鳄龟一眼,鸟眼中再次浮现复杂之色,见青隐似有所察,收了眼中精光继续道:“玉璃花与孽魂相辅相成,虽受此界规则所限,效用不及在上界万一,但催至极致时,哪怕没有进入孽尸内,十阶以下,无一能幸免。”
青隐心有疑惑,刚刚那一瞬间,她似乎察觉到萧逸的杀机!那一闪间,快得让青隐都以为是错觉。
她不明就里,知道问了也白问,萧逸不想告诉她的事,半点口风都不会透,只得暂时压下,问起另一桩不解之事来。
“他到底死了多久?”
按理,此人为了复活,谋算可谓极深远缜密,但他若真是死于万年之前,这片残界可还没被天鼎宗开发!若无人能发现他的洞府,将他的肉身带至孽尸内,他万般打算皆将成空。
以此人心智,当时再无从选择,难道还会将希望寄托于被兽圈困住的人类身上?指望着他们有一天自己脱困,然后在天地规则影响下,数万年之后再出一批元后修士得其洞府,完成他的复活大计?青隐一万个不信。
果然,只听萧逸道:“具体死了多久不清楚,但绝对没有超过三千年,依我猜测,那毒老妪发现他的洞府时,只怕他刚死不久。”
青隐这就不明白了,因对此人的印象分已降到了极致,毫无平日对待高阶大修的尊重,脱口一句:“他有病吧!不去找我天鼎宗,自己非要走一条吸万魂的入魔之路?”
以天鼎宗的宗旨,不会无故谋人害命,何况这种来自他界之人,又是已历飞升的炼虚大修,天鼎宗必不会欺他修为降低,反会将其送去沧元大陆奉为上宾,助其恢复修为。
有捷径,还是光明正大的捷径不走,非要将自己作死入魔,青隐也是醉了。
别说青隐,就是萧逸也冷笑不已:“那小辈机缘极多,还能保住众多秘密一路修至飞升,只怕早就觉得谁都似要夺他宝物之人。加之他修为降低,无措害怕再所难免,如何肯去偿试相信他人?”
青隐深以为然。
光看他为了自己一人复活,不惜屠戮万生,此人的修行之路必是尸山血海堆成。像这种人,只会信自己,别人对他而言,都是别有用心之人!
哪怕他再机缘丰厚,气运强盛,这样的修仙之路,青隐丝毫也不羡慕。漫漫仙途,若无温情可供回忆,这种长生,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