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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完结

了向斐一人往后院走,向斐的亲随都被挡在‘门’房前,何小杰他们本想请柏安等人一块喝茶,但柏安他们没有留下,他们突然想到了宅院格局,立刻跑回去搬梯子看戏。二妮小杰他们关上街‘门’,也蹑手蹑脚地随后悄悄接近后院,打算隔‘门’偷听。

    桂‘花’请向斐进了后院,她依照香茹事先的吩咐关上院‘门’把守,但其实并没关严院‘门’,而是留了条缝,与二妮她们几个丫头一块偷听,何小杰他们三个小厮比较大胆,直接搬来梯子爬墙头偷看。

    后院光秃秃的,地上还有几天前积起的残雪余冰,井边一棵落光了树叶的老树,香茹面朝大树背朝院‘门’抱臂而立,向斐压着脚步一步步慢慢走近香茹。

    “那个,这么冷的天,咱们到屋里说话不行么?”向斐在离香茹三步远的距离站住。

    “寒风能让人保持冷静,我怕屋里太暖和脑子不清醒容易受你忽悠。”香茹转过身来,突然牙疼般的扯了下嘴角,“你居然打扮成这样!跟我玩美男计!”

    向斐‘露’出一排闪亮白牙,得意地笑,“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么。”

    “我是喜欢帅哥,但帅哥一样会退化成‘肥’猎。”

    这下轮到向斐扭曲了一张俊脸,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自己变成有着十斤‘肥’油肚子时是个什么模样。但这恰好给了他反击的理由。

    “这不正好么,你是食医,难道会看着我变成那般模样?”

    “这可难说,医嘱这东西,全凭病人自己自觉。”

    向斐上前一步,“要是你一直督促我的话,我一定自觉。”

    香茹警惕地往后退一步,“这是你妻子的责任,不关我事。”

    向斐再‘逼’近一步,“那你就做我妻子好了。”

    香茹再退后,“不要。”

    “为什么?”

    “律法偏爱男人,平民男子除了一妻一妾,还可以随便把看上眼的‘侍’婢‘弄’,把家里‘弄’得污七八糟,但妻子却得忍辱负重谨守‘妇’道不能养面首哄自己开心,甚至身边都不能有成年男仆随‘侍’,这不公平。”

    向斐顿时瀑布汗。

    “你说的那些是暴发户才喜欢干的事,那种人年轻时穷怕了有钱后就变本加厉坏到没有人形,这种人家只能一时风光不长久的。像我向家这样历经几代的正经人家不会干这种事的,你放心好了,我爹就只有我娘一个,我两个兄长也只有嫂嫂,我的叔伯们最多只有一妾。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当家主母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

    “当真?”

    “真的。你也跟不少官宦人家打过‘交’道,你好好回忆回忆,有谁家是姬妾成群的?那些王侯公主驸马一二品堂官,有吗?对不对?你别拿那些暴发户来跟我们比呀,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嘛。”

    “那也不能说明我就非要嫁你啊,我单身也‘挺’好的啊。”

    向斐踏前一步,“你要想将来跨行当经营生意,还是要男人给你领路才行啊。”

    向斐的男‘性’气息近在咫尺,香茹心中警报大鸣,下意识再退一步,愕然发现已经顶到了树,再无退路。

    再看向斐,丫的‘露’出了大野狼的招牌微笑,身后仿佛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得意地摇来摆去。

    见香茹无处可躲了,向斐大胆地伸出双臂撑着树干,将香茹牢牢禁锢在自己两臂间,伺机已久的捕猎者撕去伪装‘露’出了真面容,“别挣扎了,没用的。”

    “我想我有拒绝的权力。”

    “别想。”向斐呼出一口白气,与香茹呼出的白气融在一起消散在风中,“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明天街上就会流言四起。”

    “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跟你分析利弊。”向斐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香茹的脸,“我知道你小时候的生活经历害了你,你对生活感到不安,认为婚姻无用,喜欢钱大过男人,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再过那样的生活。”

    香茹无语,向斐完全猜错她拒绝婚姻的其实原因,但他那深情款款的样子又多少击中香茹软肋,‘女’人天‘性’,理智开始松动,感‘性’渐渐抬头。

    向斐看到香茹面具般的表情有了变化,知其内心正在挣扎,赶紧跟上要再添把柴让火烧得旺一些。

    “元配妻子的地位最为尊贵,纵使元配不在了,留下的孩子若是没有照顾好会被外人说闲话,这里是京城,不是你家乡那穷地方,你服‘侍’过那么多权贵人家,该看的你都看到了,别让你过去的经历‘蒙’蔽你的眼睛。”

    “说的真动听。”香茹咬牙切齿,她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太妙,思想上竟然有些认同向斐的话,有被他说服的趋势。

    “这是实情。京城生‘药’行当三大家族,都承担着给皇宫供‘药’的重担,跟朝中的一些大臣经常来往,我们要是家风‘混’‘乱’,那些大人会怎么看待我们?要是家里‘乱’七八糟妻妾争宠兄弟阋墙‘门’风败坏等等种种,宫里怎么可能放心把买卖给我们做?他们还怕我们家庭不和往宫里送假‘药’连累一大批人掉脑袋呢。”

    香茹噗哧一笑,认同向斐这番话,生‘药’行当三大家族算得上是皇商了,作为皇宫的供货商的确要从严要求。

    见香茹笑了,向斐心中小松一口气,放低声量轻柔地继续‘诱’哄,“所以,信我好不好,我不会让你再过从前那种生活,你只要一‘门’心思做我的斐三‘奶’‘奶’就好了。告诉你哦,当家主母权力很大的,家‘门’内的一切事务都是主母说了算,就连家主待客吃什么茶都要听主母的,家里的钱财等物更不要说都是主母一手掌握,男人手上只有生意上的钱,每月还得从主母手上支取另外零用的月钱,不然连在外面想买块糖吃的钱都没有。”

    香茹使劲地咬着后槽牙坚持抵制,“我若非要拒绝呢?”

    向斐突然变脸,面‘露’凶狠狰狞,“我会让你在京城无法立足。”

    “嘭!”香茹毫无预兆的一个上勾拳重重击中向斐下巴,“丫的,你果然还是威胁。”

    后院上空某个角落传来一片不大不小的‘抽’气声。

    向斐猝不及防,一时发懵,然后才感觉自己下巴好像掉了一样,刚才那一下重击差点害他咬断自己舌头,可这样他都没放开香茹,右手扶着下巴,左手抓着香茹揍她的右手,眼泪汪汪地瞪着她,但一时又说不出任何话来。

    香茹也挑衅地望着向斐,似是不惧他刚才的威胁,不过渐渐她发现向斐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相反是好像正在算计什么,香茹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大野狼在得意地摆尾巴的画面。

    香茹心中警铃大作,怕再呆下去自己连骨头都要让人啃了,于是挣扎起来。可向斐到底是个身体健康的青年男子,香茹非但没能拯救右手,反倒被他又抓住了自由的左手。

    见两人打起来了,后院上空某个角落再次传来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向斐仅凭左手单手抓着香茹双腕,轻松地将她摁在树干上动弹不得,一边盯着香茹的一举一动,一边用右手轻‘揉’受到重创的下巴,嘶嘶地吸着凉气等着疼痛缓解下来。

    香茹被压制得死死的,眼看又等不来下人的救援,心里把自己的丫头小厮骂了个遍。只顾看戏,不来救主。

    香茹张嘴,想直接喊人,向斐反应迅速,上前一步右手一把捂住香茹嘴巴,香茹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出来。

    “你敢喊人试试看。”向斐目‘露’凶光。

    他的下巴还有点红,香茹那一拳打得狠猛,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

    香茹被捂住嘴巴说不了话,眼神中充满怒火,脸上重新换上面具般的表情,让向斐再次无法辨认猜测香茹的所思所想。

    向斐靠近香茹,轻轻低下头抵着香茹的额头,在这么近的距离中,两人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以及看到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清晰倒影。

    “迟早有一天我要废了你的拳头。”向斐恶狠狠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

    香茹毫不惧怕地使劲瞪视向斐。

    “我好话说尽,你就是油盐不进,做我斐三‘奶’‘奶’就那么让你难受?”

    香茹挣扎着使劲点头。

    向斐猛地一阵心酸,心脏隐隐作痛,“你真诚实。”

    香茹继续点头。

    向斐叹气,“你能告诉我拒绝的理由么?让我死得明白点。”

    香茹摇头。她的来历秘密誓死带进棺材,绝不吐‘露’半个字,所以结婚什么的对她太危险,万一她睡着了说梦话呢?

    向斐再叹气,“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你从宫里带出来一个要命的秘密么,对吧?”

    香茹瞳孔猛然放大,她以为向斐早就忘记她胡编的这个借口了。

    香茹的眼神变化向斐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我不问你到底是什么秘密,但你不觉得一人守着这个秘密很辛苦么?”

    香茹觉得好笑,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嘴角,向斐察觉到了手心里的动静,轻轻放开了香茹的嘴巴。

    “能被别人知道的就不是秘密了。”嘴巴恢复自由后香茹如此道。

    “那么,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么?”

    “我凭什么让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承担秘密泄‘露’的风险?”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泄‘露’呢?”

    “万一我说梦话呢?难道你的意思是夫妻分居?只是要我做个幌子?”

    “呸,要幌子我找谁不行,非找你?”

    话题重回原点,香茹撇撇嘴,她发现只要和向斐扯到这种话题,不管怎么撒开来谈,最后都会绕回来。

    “你真决定为了你这块心病放弃未来几十年的大好人生?”

    “我一个人过难道就一定落魄凄凉?”

    “你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只有一群下人,过年过节别家热热闹闹,你身边冷冷清清,难道这不叫凄凉?”

    “我自己选的路,跪着我也要走完。”

    向斐几‘欲’抓狂,“我白‘浪’费时间和口水。”

    “是的,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我难道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向斐还是不想放弃。

    “我不信任我自己。”

    “世上万事万物都有解决之道,你无非就是怕梦话里说漏嘴,那我耳朵里塞棉‘花’好了,你就是梦里唱歌我也听不见。”

    香茹突然觉得‘胸’口狠狠一滞,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在‘胸’口锤了一下,疼得她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因为我为你准备了很多东西,你要是不答应就‘浪’费了。”僵持到死胡同的局面突然似有转机,换了谁不惊喜。

    “原来是沉没成本。”

    “不要学老学究讲话。”

    “已经发生不可收回的支出。”

    “那些东西你要是用不上我也不会给别人用的,说是沉没也没错。”

    “你就当决策失败好了。”

    “明明可以不失败的为什么要当?”

    香茹被噎得一时无语。

    “我说过的,我对你的了解远超过你的想象,在你还不知道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为你办事,你现在能这么自由自在我可出了不少力,这份债你打算怎么还?”向斐摆出债主嘴脸,同时又温柔地把香茹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给她取暖。

    香茹猛地一惊,日子过太舒坦,把这事忘了,她欠了向斐老大一个人情,一个没法用金钱偿还的人情。

    向斐看出香茹在走神,他也不催,一边玩着香茹的手指一边耐心地等她自己想通。

    香茹脑海里两个黑白小人针锋相对,白小人说偿还人情以身相许,黑小人说挟‘私’威胁继续揍他。

    香茹眼神闪烁表情纠结,向斐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底胆战心惊,这是他最后的绝招,要是再没用,他也要去撞墙了。

    周围一干或明或暗的围观群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错过最后的‘精’彩结局。

    香茹左思右想没有结论,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最后自暴自弃,想说既然自己来到这里是天意,那么这后半辈子的头等大事也‘交’给天意好了。

    于是香茹挣开向斐的手,从自己身上‘摸’出个铜板,一面是“当十”一面是“通宝”,香茹选择了“当十”这一面,将铜板放在虎口上,拇指用力一弹,铜板飞起,在空中翻着跟头直落地面,噗哧一声掉在向斐脚边,不等香茹去捡,向斐已经眼疾手快地弯下腰,两指捏着铜板边沿小心地原样提起拿到香茹眼前。

    “当十”一面。

    向斐忐忑地望着香茹,他不知道香茹选择的是哪一面,而香茹的脸‘色’又是那么的难看。

    香茹抬头遥望天空,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前世男友劈‘腿’自己在影院看电影发生意外才来到这个世界,没想到居然得到一个优质男,有个爱自己到这份上的男人不容易,万事万物都有解决之道,用棉‘花’当耳塞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此,香茹终于不再挣扎,望着向斐,突然一脸凶恶相的双手抓住向斐的领子迫使他弯腰低头看着自己。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缺点比优点多,你别以为真的很了解我。”

    向斐两眼放光,笑意温柔,“不要紧,我有几十年的时间慢慢了解。”

    香茹松开双手改为抱向斐的脖子,惦起脚尖在向斐的‘唇’上给了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啄,“那最好了。”

    后院上空某个角落齐刷刷一片极其响亮的吸气声,夹杂着‘女’人们的低声尖叫和男子高处坠落的呼痛声。

    香茹亲完就立刻放了手,她要回房暖和暖和,在后院讲了这么久的话,她早冷得想跳脚了。

    向斐可没那么容易放过香茹,今天这一大清早过得可真够‘激’烈的,好不容易尝到点甜头,还没过足瘾呢甜头居然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向斐一把将香茹抱在怀里,重新压下‘唇’的时候,右手在空中不知做了个什么手势,围墙上突然传来全叔的声音。

    “小子们,回报本宅,办喜事喽。”

    “是!”小厮们欢喜整齐的应答声惊飞附近很多飞鸟。

    香茹揪着向斐的耳朵把他拉开,“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

    向斐‘揉’‘揉’耳朵拉下香茹的手,贼贼地笑,“所有的一切,今天下午媒婆就会上‘门’,七天后你就将是我向家的斐三‘奶’‘奶’。”

    “什么!?”香茹顿时心跳加速心慌气短,现在反悔可不可以?

    “别想反悔,来不及了。”向斐看穿香茹心思,不容她胡思‘乱’想,抬起香茹的下巴压下自己的‘唇’紧紧地拥‘吻’自己心爱的‘女’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