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衙役见香茹如此坦‘荡’地收集手下人笔迹,心里对她的怀疑略略松动一些,依他们多年办案经验,嫌犯心里有没有鬼,从行为上就能看出来。
“那位小姐说,你们是在重阳那天午后赏‘花’时密谈的,之后就收到了你的密信,然后安排了这次行动。作为官府也不好听当事人一面之词,所以我们想知道那天午后那个时间你在做什么,有没有跟这位小姐在一起。”老成些的那位衙役继续询问。
“当然没有!”香茹矢口否认,“我一直跟我师傅师叔还有向斐公子在一块赏‘花’,没跟谁密谈过。在斋堂吃饭时是和一大群小姐们在一块,那时闲聊了一会儿,饭后我们这一大群人从斋堂出来就奔了海外植物区,赏‘花’时我一直跟我师傅就是于家大少‘奶’‘奶’在一块,师叔她们和向斐公子离我们俩也都不远,其他的姑娘们早就各自散开自娱自乐去了。”
“哦,就是说你和几位少‘奶’‘奶’们还有向斐公子是一直在一块的,互相都没离开过对方的视线?”
“是啊,大家看到什么稀奇的‘花’还要一起议铃一番,别人我认不到,自己的师傅师叔还有向斐公子我闭着眼睛都不会听错他们的声音。差爷要是不信,尽可以去问,我想既然牵扯到我,大人也肯定是要取我师傅师叔的供词的吧?”
“那是自然,几位少‘奶’‘奶’和向斐公子那里我们都会循例去问一问的。”
“那就是了,有了他们的供词,相信就能还我清白了。”
“一定的。”
“那二位差爷,我再请教一下,像这样信口开河的,我能不能告她诬蔑?”
“行的,只要证明她的确是为了脱罪肆意栽赃他人,何老板可以等本案了结后找她讨要说法恢复名誉。”
“她就是信口开河肆意栽赃。据我所知,那天的那些小姐们都是笃定要做斐三‘奶’‘奶’的,互相间明争暗斗相当厉害,不过向斐公子一直没给出明确意思罢了。玩这招美‘女’救英雄,大概是想增加胜出的筹码。”
“是的,这个事我们多少也曾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想到会有人闹得这么厉害。”
“谁都没想到,谁能想得到养在深闺的娇小姐能策划这么一起案子,幸好她没得手,不然还得了。”香茹说着说着脸上又显出薄怒神情,“小小年纪就这般心肠,为了脱身竟然栽赃别人。”
“哎,对了,何老板,既然说到这个,那你可知那位小姐为何不提别人,偏偏提起你?”在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前,衙役对香茹的怀疑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很简单,都是‘女’人的嫉妒。一‘门’心思想做斐三‘奶’‘奶’的姑娘日思夜想心中情郎却思而不得,而我却能时刻约见向斐公子见面。嫉妒能让‘女’人发疯,失去正常的判断思考能力,行事疯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二位差爷在以往的案子中肯定碰到过这种‘女’人。”
两位衙役心有同感的轻轻点头。
这时掌柜上来,捧上一大堆写满纸的纸,说是大家的笔迹都收集好了。
两个衙役们收下笔迹样品,就要告辞。
香茹赶忙拦下,“差爷,不忙。掌柜,看看厨房的点心好了没?装两盒来。再把上午做的饼干也装两盒,让二位差爷带回去给兄弟们一起吃。”
掌柜转身下楼。
两位衙役连连摆手不敢收。
“不用客气,难得来一趟,怪辛苦的,要是怕带回去让大人看见不好‘交’差,二位差爷就在回去的路上吃掉好了。”
说话间,掌柜重新上楼,双手各提两盒装好的点心,搁在两位衙役面前。
“二位差爷,不是多好的东西,堪堪垫个饥,烦请笑纳。”
衙役们推辞不过,终还是笑着收下了礼物,然后告辞走人。
官差走了,掌柜和伙计们立刻围住香茹,打听官差的来意,香茹就实说了。
掌柜和伙计们当场暴跳起来,“这太过分了,自己做的错事,怎么能诬陷他人!二东家,你一定要告她!不然我们五味馆将来还怎么做生意!”
“一定的,我一定会告她,我才不管她家跟向家有什么‘交’情呢,我不讨个说法不算完。”
“对了,二东家,要不要跟您那几位师傅师叔说一声?让她们给您作主,别以为二东家单身‘女’子无人撑腰好欺负。”有伙计建议道。
“行是行。”香茹有些犹豫道,可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是多好的串供理由啊,“可是官差也没说是哪家的小姐,我就是要我师傅师叔替我作主,也找不到正主儿啊。”
“哎呀,二东家,你怎么糊涂了?可以去问大东家啊。他是事主,官府瞒得再严却一定要告诉他,大东家要是听说你遇到这事,他也一定会帮你出头。”掌柜都急了。
香茹豁然开朗状,“对哦,我真是糊涂了。好,我这就派人先去向家打听,然后就派人去师傅师叔家。”
说完,香茹把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掌柜,她飞快回到后头书房唤来大虎和小虎,告诉他俩刚刚官差来过的事,让他俩先去向家打听那个笨小姐的名字,顺便告诉向斐那位小姐诬陷是她出的主意。拿到那位小姐的名字,再分别去于徐胡三家找她的师傅师叔,把那小姐的名字告诉她们,让她们为自己作主。
大虎小虎听完吩咐立刻就出发了,桂‘花’给香茹端来杯茶,笑道,“姑娘,我真同情那位姐,谁能想到一开始只是小姑娘的一点醋意却能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嫉妒使人疯狂。”
香茹悠哉游哉地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去茶沫,“谁说不是呢。唉,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善良,从来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家,她们既然诚心向我请教,我尽管满腹为难,还是给了点力所能及的建议。没办法,真没办法,我也不想的,我是其不会拒绝别人,谁要是能教教我拒绝他人的技巧就好了。”
香茹嘴上说得好委屈,桂‘花’忍笑,不理香茹发疯,径自退下
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