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辛苦,可你俩现在这样……唉……这叫人怎么办呐。”
“那我把东西还他,断了算了,再不和他走近。”二妮赌气道。
“姐,你瞎说什么呢,你真断得了?我们都在这一个院子里住着,他天天在你眼面前来来去去,早上你们还要一块买菜,你怎么避开啊?”
“那我怎么办啊,大姐的话不知是真是假,我又立了重誓,可是我跟大虎又是真的………”二妮说不下去,掩面而泣。
“还能怎么办,跟他说清楚吧,我们是死契,他卖了五年活契,等他到期了,就算大姐肯放你,那时你也老了。姐你想嫁,他家父母肯定也不会接受,谁家新媳‘妇’进‘门’不是十五六、十七岁的都嫌大,过了十七就没人要,除非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一等丫头,一般人家谁乐意娶个十八岁以上的新媳‘妇’,邻居的议论谁受得了啊。”三妮毫不留情地指出残酷的现实,以免姐姐白日梦做昏头。
二妮抬起脸擦干眼泪,但神情中还是有很多不舍,喃喃地道,“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更舍不得,离家这么久了头一次有男人对自己这么好……”
“是啊,大虎是男的,大姐对咱们再好都抵不了这个的好。唉,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没办法了,我只希望不要有一天也像你这样。”
“要是你也碰到了呢?大姐的生意越做越好,请的人会越来越多,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到。”
“雇来的那都是雇工,他们本身是自由身,哪像我们是死契,哪怕大姐将来请几十个男工,人家只要一晓得我们是死契,就不会再看我们一眼,反正我是早就不报希望了。姐,你也醒醒吧,别再傻了,你们没有将来的,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害了你自己不要紧,要是连累了大姐可怎么办?大姐开买卖口碑很重要,惹怒了她对姐你也没好结果。”
见妹妹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自己,二妮再心疼不舍也知道妹妹说得有理,必须得断了与大虎的感情。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等我回头有空了就跟大虎好好谈谈,把他送我的东西都还给他,让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嗯,姐你好好想想怎么说,你们俩天天还要上街买菜,话说绝了又影响你们的差事。”
“大不了我跟大姐说,不要再两个人一块了,就让我一人或者他一人,要不我们俩姐妹,或者他跟小虎一块。”
“这样也行,那姐你现在先洗把脸,静静想一想,我出去看看,别外面都没人伺候。”
三妮说完就出去了,在外面转了一圈,一切正常。向斐还在跟吴婶说话,柏安与大虎小虎坐在吴婶‘门’口的‘花’架下聊天,桂‘花’坐在上房二楼‘门’外的回廊上做着针线。
没有太长时间,一个厨房帮工在角‘门’处伸头喊了一声,叫院里的人去厨房拿午饭。院里的人立刻蜂拥进厨房,鱼贯端出一个个大托盘,分送到不同的房间。
向斐见吴婶母‘女’的午饭送来,他也就结束谈话,告辞退出,下楼来的桂‘花’迎上向斐,请他先去客厅歇歇,给他上了杯茶,又从书房拿了几本闲书给他打发时间,桂‘花’就退下与二妮姐妹吃饭去了。
这时二妮已经重新梳洗好了,桂‘花’一点端倪都没发现,三个姑娘说说笑笑的吃着午饭。
柏安狼吞虎咽地吞掉午饭,跟大虎小虎道声谢,一抹嘴飞奔出来寻自己少爷,主仆俩自顾自的走了,没要人送。
香茹午觉起来照常做事,她根本没问下人有没有好好招呼向斐,她直觉向斐不会跟她计较这些东西,有时候这位少爷表现出来的马虎随意可以看作是一种不‘露’痕迹的周到体贴,这使得香茹与他接触时较为轻松自在,不会去刻意在意社会传统习俗这些东西。
当天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新铺面的事由向斐一力负责,香茹除了负责出方子其它的事都不需‘操’心,她乐得轻松。
次日一早,二妮大虎准时出‘门’赶早市买菜,回来之后两人间的气氛变得不太一样,依着这么多天养成的习惯,二妮大虎回来后一直在上房廊下台阶前分手,二妮找香茹报账,大虎把菜送去厨房小院。
但今日二人回来却是各走各的,互相不搭理,大虎僵着一张脸进进出出,在院子里扫地的小虎叫他也不回应,径直回屋,也不知是怎么了。
没多久,二妮下楼来,她神情淡定,但也是直接回屋,不与人多作‘交’谈,三妮干完她的话匆匆回屋与姐姐说话,才得知刚才趁着买菜二人独处的机会,二妮跟大虎摊牌了,并把对方送的所有礼物都还了回去。
可是摊牌后的二妮心里并不好过,说完前因后果就趴在‘床’上痛哭失声,三妮想安慰又无从说起,只能陪着姐姐一块掉眼泪
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