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锦卿和汪大夫聊天的功夫,孟钧领着刘嬷嬷在清水县里的几个棺材铺子转了一圈,挑中了一个楠木棺材。
孟钧原以为在这种小地方只能买到普通的松木柏木棺材,没想到还有上好的楠木,打听了下,才知道店主得了楠木木料,制成棺材后放店里做镇店之宝,反正价格贵估计小小的清水县城也没人买的起,就准备留着将来给自己用了。
然而没想到,孟钧一来,问了问价钱就买走了,店主心疼不已,他着实是想留给自己用的。
锦卿拜别了师父,先在清水县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清水县县令还是那个贺大人,得了消息后就急急火火的赶过来了,小心讨好的守在祈昌堂外面,直到锦卿出来才恭恭敬敬的迎了上来。
贺大人本意是想让孟钧和锦卿住到县衙的,方便他讨好巴结,这小地方十年半辈子难得见一次京官,他想升迁,还不得巴结巴结皇上面前的红人。
孟钧婉拒了贺大人,他们这次来清水县是私事,住到县衙多有不方便,再说了,带个棺材住人家家里,自己都觉得膈应。
下午的时候,孟钧和锦卿就到了朱家村,准备把顾瑜真的棺材迁移出来,换上好点的棺材,带回到京城下葬,毕竟京城才是她的家,葬在朱家村,只能算是客死异乡,落叶不能归根。
锦卿原来住的房子两年没住人,早就被夏天的暴雨冲塌了,残损的泥坯墙裸露在外面,屋里的泥地里长满了荒草,还能看到几把破烂椅子院子里的石桌还在,坑洼的地方也积满了灰土。
“你以前就住这种地方?”孟钧心里有些心酸,他好歹还能吃的饱穿的暖。
锦卿点头,秋日下午,金黄色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墙壁上,锦卿伸手摸了摸黄泥墙,只是轻轻一碰,就掉落下一大块泥土让原本就残破的墙壁更加斑驳了。
“这间是我和嬷嬷睡的地方,锦知睡这里,灶房在这里,当时我们建的很好,只可惜没建好就走了。”锦卿一一指着地方给孟钧讲述着,最后叹气道:“还是朱家村的人心思单纯,要是搁别的地方,一个小姑娘一觉醒来会识字会制药还不把她当成妖孽烧死了。”
孟钧摸了摸锦卿的脸颊,笑道:“怎么会,不管你生在哪里,还是要去京城找我的,咱们命中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锦卿含笑白了他一眼,这厮越来越没下限了这些肉麻的情话他不分场合不分时间,越说越顺溜。
朱家村的族长早已经得了消息,在锦卿家门外候着了,等锦卿等人出来的时候,族长亲切的抖着白胡子,口气绵软,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搓着手道:“草民不知道将军和夫人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锦卿一听这久违的掉书袋说法就觉得好笑族长没读过几天书,偏喜欢以读书人自居,说什么都喜欢文绉绉的。“朱爷爷客气了。”
族长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我就知道夫人从小就是个有出息的聪明孩子,将来一定有大作为的!”
锦卿笑了笑,他要真觉得她有大作为,那时候她们就不是这种待遇了,只不过,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族长做的已经很公允,很照顾他们了。
书娟和孟瑶瑶分发着她们一路上买来的小荷包,荷包里塞了些铜钱,锦卿和孟钧一般人见不到,但不妨碍有人来拜见刘嬷嬷,无论大人和小孩,都一人发上一个,出手大方,一时间朱家村上下喜气洋洋,跟过年一样。
刘嬷嬷穿金戴银的回来,一身行头足以笑傲朱家庄,加上嫁的也不错,之前怯懦穷苦的老姑娘成为了朱家村妇女们艳羡眼红的对象,活生生的咸鱼大翻身,王宝钏第二啊!
村西头的李福财家里,李福财正翘着脚躺在床上打瞌睡,新娶的媳妇是隔壁村的寡妇,因为死了丈夫平日里又不检点,被婆家赶出来,无奈之下,只能嫁了李福财。
也算不上嫁,两个人无媒无聘,也没办婚礼,就这么凑合着过日子了,全村人看在眼里,反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由着他们折腾了。
这会上看到李福财大白天的就躺在床上发懒,这寡妇就气不打一处来,尖着嗓子骂道:“你个懒东西!这会上村里人都到那将军夫人门口讨赏钱去了,你怎么就不去?”
李福财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这寡妇才进门不久,哪里知道他和那死丫头的恩怨往事,这会上他要出现在那走了狗屎运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