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些奇怪!”
阿杏道:“莫不是有人暗中支持?”
沈元丰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是谁呢?”他想了一会,便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去南方,一定要把这个祸根给揪出来,要不然只怕唐国日后都不会安宁。”
阿杏听到他的言语,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她浑身一激灵,连忙抱紧了他,道:“元丰,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冒险啊!”
沈元丰低下头来,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低声答:“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当晚。沈元丰连夜出征,临行前,阿杏拉着他的手将他送至门口,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在这一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从身上掏出一块锦帕,塞入他的手中,说:“这是我新近绣的,你带在身边。”
沈元丰将手中的锦帕拿到眼前一看,只见是块纯白色的丝帕,上边绣了一株兰草,兰草上还有四句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沈元丰心中情动,眼圈儿一红,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唤了一声,“阿杏……”
阿杏眼角流下一滴清泪,她转过脸去,轻轻拭去那滴泪水,才回过头去,对他嫣然一笑:“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
沈元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手,翻身上马,侧马离开。行了一段路,又收住缰绳,回头望去,却见阿杏站在门前的大树下,夜雾萦绕在她的周围,她的身影迷迷蒙蒙看不清晰,仿佛是幻影一般,沈元丰的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他收敛心神朝着她挥了挥手,看到她也向着自己挥手后,才策马离开。
阿杏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夜雾中的身影,再也忍不住,泪水扑簌着流下来。
沈元丰走后,阿杏经常晚上睡不着觉,恍恍惚惚间,总觉得元丰似乎朝她走过来,等她起身一看,屋内黑漆漆,孤清清,哪里有他的身影,原来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一来,心中更是想念他。
家里人知道沈元丰出征,怕阿杏寂寞,便让她回来住一段时间。阿杏也不想一个人住在那间房子里,便暂时搬回了戏院和父母姐妹住在了一起。
有了父母姐妹给她做伴,阿杏才渐渐好些。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阿杏虽然知道路途遥远,沈元丰兴许还在征途上,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陈静安慰她道:“你放心,沈元丰可是战场里出来的,当年他在跟加罗国的一战中是多么的神勇,这种小战事难不倒他!”
阿杏成亲后不久,陈英便成了亲,陈静因为呆在阿杏身边已久想出去看看,便告别了大家,一个人出去闯荡了两年,最近才回来。
这时,云朵跑进来急急忙忙地说:“阿杏,不好了,你庄里派人来说,有暴民冲到你们农庄要抢你们的粮食了!”
阿杏心中一惊,站起来:“来人在哪?”
云朵让报信的人进来,阿杏人的是庄里的一名护院。阿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护院满头满脸的汗水,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三小姐,两天前便有流民来到我们庄园要抢我们的粮食,我们关上大门,在各处都守卫着,以为这些流民会走,哪知道他们不但没走,还砍了附近的树,从最天晚上起就撞我们的大门了,眼看我们就要抵制不住了,周管事赶紧派小人来给小姐报信。三小姐,快想个办法吧,那些人都饿疯了,只怕一进去,就会抢光我们的粮食啊!”
阿杏的农庄本来存放着不少的粮食,可是因为连着两年的收成不好,再加上阿杏不忍心让庄子里的农夫饿肚子,一直在接济他们,百货商铺的粮食也一直没有断过,所以这两年存粮剩下的也不是很多了,顶多可以再支撑一年,如果被这些人抢光,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农庄,戏院几百号人吃什么?如今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粮食的时候啊!况且这两年戏院的生意大减,只能维持,根本没有钱赚,戏院的所有人基本是靠着农庄才有饭吃。
阿杏当机立断,马上将戏院的护院以及武生都抽调出来向农庄前去,以防这些流民真闹起来伤了人。
陈静拉住阿杏说:“阿杏,我也跟你一起去。”
旁边云朵和陈英也表示要一起过去。
阿杏对她们说:“你们就不要去了,云朵你不会武功,去到那里很容易受伤,陈英姐姐刚生下孩子,身子也没有完全恢复,要好好休息。”
李润福担心女儿,走到她的身边,道:“阿杏,你也别过去了,听起来怪可怕的,我们不如报官!”
“如今京城附近到处都有动乱,朝廷乱成一团,哪有闲工夫来为我们解忧?我们只能靠自己。”阿杏拉着父亲的手安慰道:“爹爹,你放心,这两年我的武艺大有进展,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陈静也说:“李叔,我会寸步不离地跟在阿杏身边,不会让她有事的!”
李润福也知道粮食的问题事关重大,听她们这么说,才点点头,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想跟着一起去,也怕自己无能反而给女儿添麻烦,当下只能叹一口气,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阿杏和陈静带着戏院里约几十个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快马加鞭地向农庄赶去。
还未到达农庄,便见路旁坐了很多流民,大多是老弱妇孺,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满脸辛酸与愁苦。此时一些人躺在地上,捂住肚子虚弱地喘着气,一些人则趴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找东西吃,周边的植物不管是能吃的还是不能吃的都尽数进了他们的肚皮,就算是蚂蚁爬虫也并没有放过,可看他们的样子,如今似乎连蚂蚁爬虫都找不到了。
听到马蹄声,这些人纷纷抬起头来,见到一群人衣着光鲜的人朝着这边过来,都不要命地朝着马扑过去,完全不顾是否会被马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