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在徐锐手上吃了亏,倒是让我对他升起了几分兴趣。”
见乌力吉并不在意,邹先生大急道:“大汗,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养虎为患呐,说句犯忌的话,老朽知道您志在天下,势必要与挡在面前的大魏有一场大战。
眼下大魏军中几度遭受南朝重创,圣上前些年又连番清洗武将集团,眼下放眼整个大魏,能够领兵与您争锋的也唯独徐锐一人。
您何不趁此机会先将此人除掉,也算扫清了您最后一点障碍啊!”
“邹先生慎言,慎言啊。”
乌力吉摇着头笑了起来:“我是长生天的儿子,只想让我的孩子们夏天不要挨饿,冬天不要冻死,哪会有什么横扫天下的野心?”
邹先生脸色一变就要再说,乌力吉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邹先生放心,我与龙经略也算神交已久,若有机会定会帮他报仇,只不过此事牵扯太大,你得容我好好思量几天不是?”
邹先生知道乌力吉还没有下定决心,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乌力吉笑道:“这就对了,邹先生先在汗庭住下,待我忙过这几日再从长计议。”
“多谢大汗!”
邹先生朝乌力吉拱了拱手,抱起龙图的脑袋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来人呐,好生招待邹先生,若有怠慢小心挨鞭子!”
乌力吉朗声说了一句,立刻有几个侍卫走进来,搀扶住邹先生,缓缓离开了主帐。
邹先生一走,乌力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我觉得邹先生说得不错,大汗为何不许?”
此时后帐之中又走出一人,容貌体态与乌力吉有六七分相似,正是乌力吉的亲弟弟,阳山王胡合鲁。
乌力吉也不回头,冷笑一声道:“邹先生不愧是西北边军的第一谋士,说得都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胡合鲁眉头一皱:“你不信任他?”
乌力吉回头瞟了胡合鲁一眼道:“你忘了那日同你讲过的故事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胡合鲁咂了咂嘴:“既然你怀疑他可能是徐锐派来的奸细,那便干脆一刀剁了他便是,为何又要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乌力吉哈哈大笑道:“人才,人才难得啊,咱们的勇士打仗悍不畏死,可咱们的将军却没有汉人狡猾,若真想击败大魏这个庞然大物,咱们便要像外面的彭草一样,努力吸收朝露。
这位邹先生我同他打过无数次交到了,一直是个难缠的对手,若真的能让他投效于咱们,那真是求之不得之事。
只不过用他之前,我得先看清他的心,究竟在哪边!”
胡合鲁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帐外忽然进来一个侍卫急道:“不好了大汗,吉仁台将军和其他十几个将军们围住了帅帐,说是要请大汗立刻发兵剿灭送亲的汉人!”
“什么?!”
胡合鲁闻言顿时大惊:“大汗,吉仁台将军威望很高,他带头围了帅帐,难道是要政变不成……”
乌力吉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道:“说是送亲的汉人拒绝将公主交给咱们迎亲的人,而且还杀了咱们之前派到大魏的使者,消息传来勇士们都义愤填膺,嚷嚷着要给汉人好看!”
“竟有此事?!”
胡合鲁脸色一变,顿时大怒。
乌力吉沉吟片刻,又问:“来的人中有没有各部落的人马?”
侍卫摇了摇头:“没有,都是将军们。”
乌力吉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让他们进来……不,让吉仁台将军单独进来!”
“是!”
侍卫答应一声出了大帐。
胡合鲁张了张嘴,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乌力吉却摆摆手道:“你也先出去,让我单独和吉仁台讲。”
“好吧……”
胡合鲁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后帐。
乌力吉缓缓坐下,似乎又在计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