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卫在戈壁中修整两日之后突然一改往日的拖沓,加快速度向天骐关赶去,三日时间之内赶了将近三百里路,距离天骐关仅仅只剩下两日的路程。
然而此时天启卫却突然在龙窑山口扎下营寨,不再前进,没人知道徐锐在打什么算盘。
自从新界城反叛之夜过后,殷震南便仿佛被人遗忘,一直待在徐锐的中军之内,只是他对军阵一窍不通,压根不知道这里就是天启卫的心脏地带。
“军爷,看您这身铠甲做工极为精细,想必花了不少银子吧?”
吃过午饭后,靠在帐篷边休息的殷震南摩挲着曹思源身上的铠甲,啧啧赞叹。
老马匪出身的他躲了朝廷大半辈子,尤其没了鬼面魔神的照应之后更加害怕官军,进了军营便没了匪气,多了谄媚。
正好曹思源也是江湖出身,两人脾气相投,在军纪森严的中军之中也只有曹思源偶尔能陪殷震南说说话,二人的年纪虽然差着二十多岁,但却很快便混得熟了。
“这都是咱们天启卫的将官铠甲,制式的,由侯爷亲自设计,兵部的工厂专门制造,价格应该算是不菲,但不用我自己掏银子。”
曹思源晒着太阳,笑眯眯地给殷震南解释。
“不用自己掏银子?”
殷震南一惊:“曹军爷,看这铠甲的质量,您怕不是小官吧?”
曹思源摆摆手,笑道:“出征之前圣上刚给提拔了一个正五品,出了京城应该便不算小了吧。”
“正五品是个什么官啊?”
殷震南这种土匪自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对官场一窍不通。
“嗯……”
曹思源沉吟片刻道:“大约就和你老家的知府差不多吧。”
“什么?”
殷震南双目一瞪:“军爷,我看您还不到三十,就和知府大人一般大了?”
曹思源哈哈大笑道:“不是兄弟我自吹自擂,普通的知府见到我还要行礼呢!”
殷震南闻言心中震撼,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试探道:“这么说你的官比徐兄弟还大?”
曹思源呼吸一滞,苦笑道:“我说你是真的啥也不懂,论官职大帅可是正三品的指挥使,兵部侍郎,哪是我能比的?若是我的官比他大,那还不得他给我磕头?”
“咦?正三品又是什么官?”
殷震南一脸坐蜡。
曹思源无奈道:“大约就和你们省的布政使一般大,但是寻常的布政使想进咱大帅的门,那是想都别想!”
“啊?!”
殷震南顿时张大了嘴:“你……你说徐兄弟比一省的大老爷还大?”
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年近双十的徐锐会有如此之高的地位,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曹思源翻了个白眼道:“那是,咱们大帅可是冠军侯,天底下独一份,就算官职比他大些的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对啊!”
殷震南回过神来,疑惑道:“徐兄弟不是冠军侯嘛,我看你们也都叫他侯爷,怎会又成了什么兵部侍郎?”
曹思源笑道:“冠军侯乃是爵位,就是所谓的勋贵,兵部侍郎和天启卫指挥使是官职,两者不可混为一谈,不过若要论起来,冠军侯的爵位可是超品,地位比官职高多了。”
曹思源苦口婆心地解释了半天,好不容易殷震南才把徐锐的身份弄清了几分,想起在戈壁上时一路对徐锐呼来喝去,却又苦了脸。
“军爷,我到你们大营里已经五六天了,徐……呃……侯爷他老人家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我啊?”
曹思源瞟了他一眼,明白说了这么多,这句话才是他真正关心的,淡淡笑道:“按大魏律法,匪首当诛,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马匪难道连这都不懂?”
“别啊!”
殷震南脸色一变,哭丧道:“好歹我和侯爷他老人家也算患难一场,这次侯爷能够平安和大军汇合,我老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们怎么能卸磨杀驴?”
曹思源哈哈笑道:“你这老匪忒狡猾了些,若不是咱们大帅计智无双,恐怕早就死在了你的马刀之下,怎的现在又来论功?
再说了,你是马匪,咱们是官军,官军抓到马匪岂有不拿你的人头换封赏的道理?”
殷震南闻言面皮一紧,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讪讪地笑了起来。
“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