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在教主一个人的时候,进这个帐子,也是唯一一次在白天进来,其余时候都是晚上。
此时,帐子里静悄悄的,地面是织锦繁‘花’地毯,显得低调而华贵,两边数排紫衫木的椅子,旁边是小桌子,上面放着茶壶,离案桌最近的椅子上,摆着一杯未喝的茶。
想来是有人刚刚从这里走,下人还没来得急收拾。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多年行走在黑暗中执行任务,他已经养成无时无刻不去观察环境。
就算是面对教主,这个培养他的,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人也是一样。
除了教主,他是血卫当中最优秀的杀手。
教主未曾召唤,他便无言的站在那里。教主正伏在桌案上,白‘玉’石的桌子上铺着一副行军地图。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下头。
有时候只是一眼,就会带来致命的结果。
时间流逝。
他没出任何声音。忽然,教主抬起头,向他点点头:“晓,过来。”
晓心中微震,面‘色’却不变,只应了一声是,敛目而上,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袖子上,不敢去看那案桌上一眼。
“说说外面的情况?”教主声音低沉,看不出情绪,只是瞧着自己的眼光,带了几分肃然。
晓忙拱手道:“属下这次去全国二十四个地方探查,其中巡抚至督抚以上官员六十二多人,其中二十人表示愿意接受教主差遣,我已命明他们几人将这些官员的一家老小接至我绝杀阁的秘密新总坛。另外,三十人对属下的态度暧昧,并无什么表示。”
他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十几人态度强硬,已经在用官府的压力‘逼’迫当地的世族出钱出兵,属下和三队队长明,暗杀其中三人,另外几人,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背景……”
……
另外,北辽国内灾荒,与世无争的南辽突然出兵,发北辽边境城池谆戈丹,两军已对垒三天。
……
国内西线,东线,有两大匪帮称雄当地,官府无作为。
……
上官家……
晓对于走时,教主‘交’代给他的任务一件件禀告。
教主未做一声,表情沉静,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为何要去小筑院?”教主的声音带着异常的冷漠。
晓的心一跳,教主果然不放心他,派人跟踪。
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也不愤怒,只是想着一年来压在心头的话,他实在不吐不快,这本是作为血卫最大的禁忌,他却因为一个‘女’人犯了。作为一个向来将‘女’人视为衣服的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
很有可能,便是这一次,就可以让他魂飞破散。
不过没有关心,只要看到教主荣登大宝,光复落云皇族昔日的光辉,虽死无悔。
他抬起头,不在掩饰他的愤怒:“教主,为何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甚至调派了血卫里最‘精’锐的二部保护。您已经与上官家族的大小姐订婚,这样做,怕不妥,这次走属下走了京都一趟,上官家族个别人很有微词,与教主谈妥的事,做起来也有诸多慢待。”
……
教主拿起案桌左上角的公务簿,看起来对他的话一点儿也不在意。
“教主。”他上前一步,双手按在案桌上。
瞧着教主抬起冷然的眸子,瞬间冷汗随着他的额头流下。看来,今日怕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可,该说的他还是会说。如果,他也不说,那么无人可以在来点醒教主。
他红着眼道:“教主,你是注定的人中之龙,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受到损害。况且……”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只觉有团火在心中烧。
“有话就说。”教主眉心微皱,瞧着他按在桌上的手:“多的都做了,何不一下做到底。”
这么一说,晓反而放开了,他咬着‘唇’:“况且那个‘女’人根本就水‘性’杨‘花’。”
晓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教主的拳头已到了他的身上,他不敢躲,也无法躲。
“砰。”
肩头受到了巨力,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强行运转真气,才堪堪稳住身形。
嘴角一股腥田,肩头痛楚感一‘波’一‘波’传来。他擦去嘴角的血渍,低头一看,护肩的盔甲凹进去一块,正好是个拳头形。
“滚出去。”教主已然站起来,眉‘色’间都是厉‘色’。
“不。”
晓大声违抗,走上前,单膝跪地:“教主,兄弟们跟着您这几年,血雨腥风,从不违抗。当年,你要立教主夫人,属下不敢多言。但时至今日,教主不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