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片从天而降的雪儿,薄薄的,入手冰凉,瞬间消失只剩下一滴滴水渍。
雪儿怔忪的望着手心,是啊又何必放不开,放不下,虽然他也是三尊之一,可他仍然有选择的权利,有他的立场。
见了又能如何,不见又如何,反正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哈了哈冻僵的手,微微有些暖意,便站起身转而向屋内走去,那里面有一个男子为了她不顾一切,将最温柔的一面展现给她。一个为了她甚至丧失了‘性’命,她还在留恋什么。
刚刚推开房‘门’,身后响起“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冬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雪儿僵着手,没有转身,迈步向里而去。
“雪儿,我来晚了。”
雪儿的身子停顿了一下:“既然晚了,又何必再来,早点休息吧”她已经不想再见他,甚至不想在看他那双‘惑’人的棕‘色’双瞳,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上前质问,他所作的一切,若是惹恼了他,影响了司徒风和小草儿的计划就麻烦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会抱着她,用溺爱的怀抱护着她的那个魔展鹏。他是上官幽云的未来夫君,是绝杀阁的优秀教主,是落云皇族最大的希望。
他会当上这片土地的王,保护这里的百姓,为这方土地的利益,牺牲所有,包括他自己。
‘门’外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雪儿止住步子,转过身,看向外面,正对上那双眸子里泛着痛苦,既然做了,又何必在后悔。
“当好你的王,别忘记五年之约。”她只说了一句,也不等他再次开口,便关了那扇‘门’。
屋外静悄悄的。
雪儿横了望过来的司徒风一眼,将他的话堵在喉咙中。‘床’上,‘花’无情安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庞多了一分血‘色’,神情很安宁,想了睡得很好。
没想到司徒风用毒有一套,这瞧病的技术也不错。做了几次针灸,‘花’无情的心脉总算是稳定下来。
雪儿感‘激’的望着司徒风。
司徒风撇撇嘴,袖子抹去额头的汗水道:“行了,别这么看我,能化险为夷,也是他的造化。”
“真的能好?那个真的有用?”雪儿睁大眼睛。
司徒风横了她一眼:“那么纯的仙力,就是仙人受伤也能治好,何况一个小小的凡躯。”他没好气的敲了雪儿的脑‘门’:“放心,明天早上,还你一个清醒的无情哥哥,再过一个月,保证还还你一个白白胖胖的无情哥哥。”
雪儿顿时喜上眉梢,有用就好啊
听着司徒风的意思,这仙力对滋养认的身体有大好处,像‘花’无情现在的体魄,已经能跟迈入元婴期的修道者相比。
这就是纯净仙力的好处,也是为何修道人对先天仙体这般孜孜以求。
雪儿望着司徒风,笑着拉住他的手。
司徒风立马滑溜的‘抽’开,一副戒备的模样:“你要做什么?”说完,又想到什么,眉眼笑开,‘唇’角都带着桃‘花’,灼灼地盯着她。
雪儿恼的掐了他一下:“你的身体也不好,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司徒风已经打断,生气地道:“胡闹,仙力能这么‘乱’用?要是惹来这世间的修道者我看你怎么办。”
这么一说,雪儿一下想到白天见到的那个蓝‘色’眸子,脸‘色’及其苍白如死人一样的剑君,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少年。
她顿时安静,不在坚持。
一夜无话。
在不知名的房檐下,一个秀美冷漠的‘女’子,带着尖尖的指尖,慢慢地‘摸’着自己的脸,四四方方的铜镜里,显出一张绝世的容颜,如宝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分厉‘色’。
她穿着青‘色’绸布小袄,下身是宫装的襦裙,若是现在有人在这个屋中,便可以看到那襦裙之下,正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来回的扫着凳子脚的碎‘花’瓣。
若是细心分辨,在每一片完整的‘花’瓣上,都用红字写着一个名字——寒卿雪。
九尾狐捏着珍珠钗,嘴角带着得意的笑,自语自语道:“所有的都刚刚好。”
在她的手心,白‘色’的雾气慢慢地浮现出来,那雾气当中,正有个黑‘色’的身影站着,对面立着的是一个红衣的男子。
两人说着话,谈论着。
有些时候,假的往往比真的还要真。九尾狐笑的开怀,素手一扬,铜镜里出现一个小院的模样。
小院的月牙形拱‘门’前,立着魔展鹏。
修长的身子,僵立着,面对着亮着烛光的小屋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尾狐只看了一眼,脸‘色’唰白,“啪”她一把将铜镜打在地上,带着尖尖地指甲的右手,捂住‘胸’口。
“贱人。”她恼怒的喊了一声,地上的‘花’瓣清扬,一束白光打过,那些带着姓名的‘花’瓣,全部粉碎在虚空当中,在也没有任何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