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想到这里,不禁发出微微的叹息声。
雪儿扭头望过来,目光中带着探寻。雨辰笑笑:“没事,只是担心教主。”心里的那一点自卑埋藏好,何必惹得他们看不起。收起心情,继续驰马前行。
行了五日,越靠近五里坡,百姓就越来越少。
路上,车轱辘压着马路的吱吱声,老人们严厉的低呵声,夹杂着‘女’子和孩童哭泣的声音。
这一群难民,比起这五日来,越到得更多,也更为狼狈。想必是这一片最穷苦的人家,在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才带着家财逃命。
看到大多数的独轮马架上,放着的棉被,锅碗以及不少价值很少的家务都被带着,‘妇’‘女’三三两两的拖着独轮架子,大点的孩子跟在后面,很小的只能一起放在架子上。
还有些独个的老人,辛苦驾着马架,背驮的腰,黝黑的肌肤,麻木的眼神。让雪儿得心一痛,在战‘乱’的时代,尤其是在这样视百姓之命为蝼蚁的年代,穷苦的人更是没有活路。
雨辰声音发哑:“这些人家里的男人都被拉去当了兵,估计……”
雪儿心中了然。他们一行人在这路上显得极为特别,比起这些逃难人的面黄肌瘦,司徒风的病态算的上市天堂了,雪儿在山坳中更是得了‘花’无情和雨辰‘精’心的照顾,脸‘色’好了不少,幸好她变了身,成了粗黑矮壮的男子,否则也不知要惹了多少麻烦。
“娘,娘……狗儿好饿……饿……”跟在一个布衣‘妇’人身后的‘女’孩嘤嘤哭了起来。
这小‘女’孩刚与雪儿侧身而过。雪儿禁不住回头望去,驾着独轮架的‘妇’人身材瘦小,脸‘色’苍白,她转过身,轻声安慰小‘女’孩,细雨柔柔,满是母亲的无奈和伤心。
“妈妈,我……”小‘女’孩嘤嘤的哭着站起来,继续往前面走,只是,小小的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眼看就要扑倒。
雪儿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女’孩身旁,是一直走在最后面得小草儿,看着他往怀里掏去,雪儿暗叫一声不好。正要出声,可已经晚了。
干净细嫩的手里,拿着一包馒头,白白的还带着软和劲儿,大概有五六个的样子。
“给你。”小草儿声音轻轻地,充满了怜悯。
小‘女’孩完全顾不上惊讶,甚至连头也没有抬,小手一把抓上一个馒头,使劲的往嘴里塞进去。直噎的翻白眼珠子。
“馒头,馒头。”旁边的老婆子大声尖叫起来,拼命的朝这边扑过来。尖利的叫声,好似地狱的厉鬼见着唐僧‘肉’一般。吓得小草儿一个哆嗦,手上打颤,一个白‘花’‘花’的馒头掉在地上。
那个老婆子舍身忘死的扑过来,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小‘女’孩的妈妈抢先一步扑过去,一把将那馒头抢过来,塞在嘴里。
“啊。”老婆子眼睛都红了,伸手就抓了过去。两人扭打到一起,旁边的小‘女’孩早吓得愣住,小草儿将她往外面拉拉,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下挣脱小草儿的手,小小的身体扑过去,玩命的撕扯那个压在自己母亲身上的老婆子。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不停的有难民围过来,见着小草儿手上白‘花’‘花’的馒头,眼睛都直了。原本疲惫佝偻的身子,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干涩的喉咙中发出惊人的叫声,朝着小草儿猛扑过去。
小草儿明显被这种情景吓坏了,他完全呆住了。
雪儿抿着双‘唇’,眉心打结。正要上前,眼前一黑,‘花’无情已然挡在她身前。雪儿探出头去望,一条灰影窜了过去,正是司徒风。
接着,便是小草儿惊叫一声。雪儿再看时,司徒风已然夹着小草儿出现她面前,面容严肃:“我们快走。”声音低沉,肃然的让雪儿一愣。
他们几个人才刚刚骑上马。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群马蹄声,想来是骑兵队伍,人数还不少,最少也有百来十人的样子。他们对视一眼,在这附近,都是黄埔飞龙的地盘,自然是黄埔飞龙的那边的人,他们这个模样,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思索片刻,‘花’无情沉声道:“我们‘混’进难民里。”
雪儿皱着眉,她对着这些人的凄惨模样,实在心里不好受,可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时,被司徒风夹在腋下的小草儿杀猪一般的嚎叫:“不要,不要。”显然刚才的景象吓坏了他。
‘花’无情横了他一眼,嚎叫声戛然而止。雪儿讪笑,他们转回头向着那些表情或麻木,或不解,或眼红的难民而去。真的能掩盖过去么?雪儿心中直敲着小鼓,他们四人除了小草儿都太打眼了。不是容貌,而是年纪和‘性’别。
“啪。”马鞭拍在马屁股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雪儿不禁捏住了衣角,紧张的像司徒风看去,他‘摸’‘摸’鼻子,摇摇手指,表情说不出的轻松,还做了大大一个鬼脸。雪儿啼笑皆非,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