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本是理所应当,自己如何拒绝?
只是夺玉佩之仇她会记得深深的!徐氏这才把目光转向儿子,看到他左脸肿起,立刻嗔怪道:“你这不知轻重的,活该被打!”公子羽也没打算解释清楚,诚恳地受训,又满带诚意地同母后表示往后不再这般野蛮,两人这才被放出来让他们回宫休息去。
世子还要管理安顺大都的巡防和校场士兵的操练,他从宁安殿出来就直接骑马出宫,留下世子妃被凌翠扶着回去。
“世子妃,方才公子慕来拜访您,见您不在,就走了。”内院的婢子看到世子妃回来就上前禀报,希望能得到主子赏识。
“他有没有说找我何事?”韩松绫想起他体虚咳嗽,也不知吃过药没。
“没有,他什么话都没留下就离开了。”婢子摇摇头,觉得讨赏的机会渺茫。
韩松绫连屋子都没回,穿着宫服就让小丫头带自己去了南宫慕的乐山居。
公子慕这几日一直不在宫里,还没来得及熬药。从昨日开始按照世子妃说的法子炒制药草,结果弄到今天都没成功,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这才腆着脸去了世子府。
乐山居的婢子带着世子妃去了偏僻的小院子,这里药香浓郁,想来是公子慕平日里煮药汤的地方。
“怎的是公子慕亲自熬药?”韩松绫瞧见小炉灶前努力扇风的白衣男子,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
“公子这病娇的模样,若是生成个王姬,如今求亲的人怕是要把宁安殿的门槛踏平!”公子慕从药炉后站起身,朝世子妃行礼。
礼罢,皱了眉头开口问:“我从昨日开始炒药熬制,然而一炉都未成功,还得麻烦大嫂帮我瞧瞧,可是我把药方子记错了?”这里烧着几炉火,热气腾腾的,韩松绫脱下大氅让凌翠拿着,走过去掀开药罐盖子,一一查看里面的药草:“药一味都没少,就是炒制得太老了,熬出来的药汁可是都有糊焦味?”
“之前我也怀疑是否是炒制的问题,所以放在锅里少炒了五息时间,还是老了?”公子慕凑过来看,额上全是火炉闷出来的汗珠。
“你瞧你一头的汗!”韩松绫挥挥手让他去一边坐着休息,
“我还以为你是让御医和婢子为你熬药,没想起来提醒火候。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么可能一次就炒好?”
“咳咳……麻烦大嫂了。”公子慕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又走过去看世子妃重新挑选药草,
“那我就在旁边偷师了,大嫂可会怪罪?”韩松绫从几个大圆筛里挑出那几味药,用切药刀切片或切段,再拿小称称出合适的重量,一起放在炒药锅里。
先是烧小火,用手掌翻炒,待到药香出来,再烧大火用铁铲翻五下起锅,把炒制好的药草放在药筛里用蒲扇扇至温热,再倒入冷水锅里小火熬制。
“大嫂,您的手……”公子慕虽然常常自己熬药喝,但没有见过炒药,方才看到世子妃用手翻炒,不敢打扰,待到她倒药入锅,这才上前询问。
韩松绫抬起手看手掌,只是微微泛红而已,不在意地甩甩手,笑道:“无碍,我这套功夫可是练了好几年的,你要偷师也偷不去。”
“兰草,去把我房内的凝玉膏拿来。”公子慕不理会她的玩笑,依旧皱着眉头吩咐婢子去取清凉皮肤的药膏。
“不用,不需要。”韩松绫招手让那个婢子过来,
“兰草是吧?你看着锅里,药好了让你家公子趁热喝。”
“大嫂这是要回宫了?”公子慕心生不舍,要知道他这个病弱的体质和冷淡的性子,平日里没有兄弟朋友愿意跟他谈天说话。
好不容易有了个聊天的人,他自然想与她多呆一会儿。韩松绫揉了揉酸痛的腰,强打起精神问:“你还有事吗?”
“大嫂帮了我大忙,想着请您留下用膳。”他知道这似乎有些不妥,但从来都是有礼有节的公子慕也想任性一次。
世子搬回主屋来住,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确实让韩松绫心烦。也不知早间他离宫去练兵现在回来没有,若是在屋里,她宁愿留在南宫慕这里用膳也不想回去看他那张臭脸。
因着体弱时常饮药,公子慕把花园改成了药圃,韩松绫心喜,在药圃拔了一下午的草,又给他讲解种草药的注意事项。
天色将将沉下去,兰草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世子妃,世子在殿外等您。”韩松绫一愣,原来天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