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听菲筠说公子召不见了,暗自派人去寻,想起这孩子白日里的话,决定去新房碰碰运气,结果一进去就看到自家不争气的娃正开心地在喜床上打滚,松绫的盖头也被揭开放在了一边,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后气呼呼地走到床边对准儿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嫂子你作甚呀!”南宫召疼得从床上蹭地一下跳了起来,却对上了母后愠怒的双眼,
“母……母后……”
“你在做什么?”徐氏明知故问,想要给他承认错误的机会。
“跟嫂子洞房啊~”公子召抬起小脸笑嘻嘻地回答。韩松绫低着脑袋站在一边,看到往后阴云密布的脸,下意识地开口想要给公子召开脱:“母后,是我的错,您别罚召儿。”公子召听罢却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大喊:“母后,我长大了,得保护女孩子,您要罚就罚我好了!”徐氏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赶紧叫了菲筠进来抱着这捣蛋鬼离开。
她让松绫坐回床上,亲自理了理被南宫召弄皱的喜被,又同她讲了些洞房的注意事项,见新娘羞得面红耳赤,这才退了出去,连带着凌翠也被她命令只准站在门口,不许放除了世子以外的人进入。
韩松绫重新戴回盖头,又开始了无聊的等待。等到喜烛噼噼啪啪地炸裂,屋子里暗了几分,世子才推开门进来。
公子羽在床边站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我不会碰你。以后你住主屋,我睡书房。”喜烛忽然炸裂熄灭,屋子,连同韩松绫的心,一起陷入了黑暗。
呵呵……不碰自己,却没说会不会休妻。看来自己要老死宫中了吧?
“我知道了。我都明白……”韩松绫将双手藏在敞袖里,唯恐他看见掌心上深刻的指甲印。
待房门打开又关上,终于挺不住歪倒在艳红的喜被上。忽而坐起身半撩起盖头,走过去坐到梳妆台前,郑重地一寸一寸,缓缓掀开红盖头。
候在门外的凌翠看到世子进去没一会就出了门,好奇地推门进去,正好看到自家王姬对着铜镜落泪的情景,心头微凉,跑过去抱住她:“王姬?”
“我没事。”韩松绫擦去脸上的泪痕,扯出笑摸摸好姐妹的头,
“打水给我洁面吧,我困了。”凌翠心疼地也跟着流泪:“王姬,您别怕,凌翠一辈子都陪着您!”强忍住的泪意再次破了堤,韩松绫转过身反抱着凌翠,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凌翠!凌翠~凌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夜深,南宫慕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更深露重,他披了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兜兜转转,已是走到了世子宫殿外。
驻足遥望他的房间,想来正是春宵帐暖吧?毕竟她那么美,他没有理由不喜欢。
如今已经礼成,大哥也该走出南宫荟芸的阴影了,这毕竟不是他的错。
如果当时自己……哎~哪有那么多
“早知如此呢”?南宫慕摇摇头,正要转身离去,瞥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月下略过。
他悄声追过去,却发现黑衣人消失在了那座熟悉的宫殿里……他忧伤地皱起眉,左手虚握放至嘴边轻咳了两声,右手紧握背在背后:你终究是走上那条路了吗?
一大早,韩松绫就被凌翠摇醒,说是要去勤华殿敬茶。急急忙忙起床换好金银丝鸾鸟朝凤绣文朝服,戴上金灿灿的凤头钗,坐了轿赶过去。
韩松绫到时王君王后已在上座,宫娥放下蒲团让世子妃行礼,喝过儿媳奉上来的茶,徐氏赠了她南宫部落祖传的玉镯,又给她赐座等世子过来。
虽说对着韩松绫面上笑呵呵,心里的火气却早已冒了八丈高,今早起床时宦官来报,世子并未与世子妃同房,进去坐了会儿连盖头都没揭就去书房睡了。
这不孝子真当自己是瞎的吗?!韩松绫也是个扶不上墙的,自己千方百计要她嫁过来,就是想利用她福运齐天的命格助南宫部落恢复往日的至尊之位,她却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当门外的小宦官尖着嗓子通报世子到时,徐氏立刻拉长了脸。公子羽也跪下敬茶,然而上座的母亲就这么让他伸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