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的女孩,叹口气道:“希望那丫头能有办法消消他的戾气。”徐氏点点头附和:“看起来松绫也是个听话乖巧的,就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合不合眼缘。因为亲事是我们逼羽儿应下的,他会不会把气撒在松绫身上?她自小就在韩部落受了那么多气,如今嫁了人也被羽儿欺负的话,这可如何是好?”南宫翎半拥着徐氏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新婚期间你多注意一下世子府那边,多帮着点世子妃,若是羽儿不懂事,尽管教训他就是!实在管不了,我再去揍他!哎……毕竟是我欠她的。”
“你看看咱们俩,怎么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没信心?”徐氏摇摇头觉得好笑,起身唤来宫娥伺候着卸头面。
夫妻多年,二人自然有默契。妻子卸妆,南宫翎就去御汤里泡着等她。
韩松绫不习惯有人跟着,遣散了身后提灯的宫娥,漫无目的地在陌生的青石板上走动。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觉得孤独。幼时与母亲生活,几乎每天都是在王后和大姐二姐的欺辱中度过,后来被送去山里,更是与师傅和凌翠三人一起过了八年清修的日子。
出生至如今,过去了十六年,却从未有过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坐一席的日子。
都是奢望……奢望成真,反而不敢相信,恍若身在梦中,整个人飘乎乎的。
“南宫羽?啊——对……对不起!”一路边走边想事情,韩松绫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从小路上出来,就这么撞到了他身侧。
“无碍。你迷路了?”白衣男人说话轻飘飘的,仿若一湖平静的潭水,韩松绫喜欢这样与世无争的声音,他若是诵经,一定很好听。
“没有,我在这附近转转,呵呵,转转~”因为认错人有些尴尬,韩松绫挠挠脖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叫南宫慕,你呢?”南宫慕本想说
“敢问姑娘芳名”,然而向来嘴拙的他话到嘴边就变了个样。女子微微一笑,轻语道:“我叫韩松绫。”南宫慕知晓了她的身份,前段日子她的名字可是传遍了南宫部落的大街小巷,他恭恭敬敬地向未来世子妃行礼作揖:“想来您应该就是明天要与世子大婚的世子妃了,南宫慕见过大嫂。”
“啊~你是世子的弟弟啊~不必多礼,我与世子还未成礼,应该我向你见礼才是。”韩松绫自知南宫部落王子身份高贵,后退一步并未受礼。
“我们也不要拜来拜去了,”南宫慕见未来大嫂想要弯腰,朝她摆手道,然而后面半句话还未说出口就先咳嗽了两声,
“嫂子怎的不带人跟着?我送你回宫吧。”韩松绫听到他咳嗽才认认真真打量起公子慕的面色来,不过一个
“望”的步骤,就瞧出他天生体虚,不管吃什么药都强健不了,一辈子都是病恹恹的模样,天气一冷,就时时咳嗽。
“我……”正准备说不用,四下一看,自己竟走到了不认识的地方,只得红着脸点点说好,
“我住在吟泉宅,劳烦公子了。”
“嗯,往这边行。”南宫慕担心她怕黑,挑了有灯火的大路走,路过宫殿也会出声告诉她名字和主人。
两个都不太会说话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达吟泉宅,韩松绫站在门口与南宫慕道别,她不会说好听的话,只微笑着诚心感谢:“四王子,谢谢您!”南宫慕也难得地笑了笑,冲她挥挥手:“进去吧,夜里风高。”韩松绫点点头,转过身往里走,行了几步回头喊住他:“四王子!”
“嗯?”南宫慕并未离开,仍站在原地看她。
“苦丁子五钱,榆楠子三钱,白术一钱,半夏两钱,苍穹三钱,当归茯苓山药各半钱,微炒加水熬制方可。一日两服,坚持三月。”本不欲在人前显露医术的韩松绫还是忍不住将药方告诉他。
在送自己回来的路上,公子慕没有半点逾举更没有看不起的神色,她觉得应该相信他不会将自己会医术的事宣扬出去。
白衣男子微愣,待自己咳嗽两声才反应过来,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多谢嫂子。”
“你回吧,到这里,我不会再迷路了。”
“好。”南宫慕转身离开,韩松绫却又站在原地看着他出神:他的弟弟这般儒雅清净,怎么他却是这般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