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志在白袍军上空凝聚。
这股意志蕴含铁血之气,如烈火燃烧,慢慢的凝聚成一个身穿白袍的武将虚影。
“有意思,战意凝聚成型,你倒是一个天生的统帅之才。”李怀仙饶有兴趣的看着虚空中的白袍虚影。
白袍战将是陈庆之在一种古老战阵中领悟出的类似神通的东西,其原理就是集合军队的气势,发挥出类似碧血丹心的力量。
这是一种纯粹由意志组成的力量,也是完全由陈庆之意念操控。
在陈庆之的操控下,白袍战将一步出现在李怀仙身前,挥舞手中长剑向李怀仙刺去。
面对白袍战将的进攻,李怀仙也不敢大意,连忙侧身一闪,同时抽出腰间宝剑格挡。
天空之中白袍战将与李怀仙战作一团,这种意志凝聚的虚影倒也不惧怕一般的神通术法,一时间竟与李怀仙斗得难分难解。
“没想到大师伯还有如此手段,看起来李怀仙还略处下风。”小洞天之中何秀姑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看起来白袍战将步步紧逼还将李怀仙压制住了。
“李怀仙还未出力,若大师伯没有其他手段,也只有落败的结局了。”一旁的吕岩倒是满脸的忧虑。
不过吕岩话音刚落,虚空中的战斗已经暂时停了下来,李怀仙与白袍战将各自退开。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怀仙缓缓的抬起头来,此刻他的脸上竟多了一道剑痕。
剑痕虽然不深,却也渗出血丝,显然刚才的战斗中李怀仙输了。
看到李怀仙脸上的剑痕,陈庆之面露喜色,不过下一刻他看到李怀仙也看着自己笑了起来。
“本来想给你个痛快,看来是不行了!”李怀仙脸上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残忍,于此同时他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化。
原本的李怀仙身上流露出的是战场武将的杀戮之气,不过现在反倒多了一丝祥和的气息。
陈庆之心中大感不妙,下一刻他就看到在李怀仙身后出现了一个盘坐莲台,长着八条手臂,面目恐怖的巨大人影。
“本将也修佛法,不过我的佛只杀不渡。”李怀仙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声音却是从那八臂怒佛口中发出的。
八臂怒佛法相显现,顷刻间便极速变大,远远看去仿佛一座山岳笼罩在盘蛇谷上。
“他果然是佛门弟子,只是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位佛?”瑶光看到李怀仙变化出法相,知道那位真正隐藏在暗处的是一位佛门准圣。
佛门之中也只有准圣才能被称之为佛。
随即八臂怒佛一只手臂砸下,白袍战将就摇摇欲坠,于此同时白袍营的士兵也气息一降。
紧接着八臂怒佛八臂齐上,每一下都让白袍战将一阵摇晃,变得暗淡许多。
盘蛇谷中白袍营士兵不断倒下,当白袍战将被彻底打散的时候,七百白袍军已经全部倒下,只剩下半条命了,就连陈庆之的精神也受到了巨大冲击。
“还有什么手段?”李怀仙的声音响起,八臂怒佛开始缩小,最后变成一个成年人大小,直接落在了陈庆之几丈之外的地方。
“保护少主!”八臂怒佛步步紧逼,那些还能站起来的白袍军拼命起身挡在陈庆之身前,不过任凭这些人前赴后继,都在靠近八臂怒佛的时候被远远震开。
“庆之快跑!”不远处陈三贵和余氏也在向陈庆之跑来,这两个老人明知自己无济于事,却还是向自己的儿子跑去,哪怕只是挡在那八臂怒佛前面。
李怀仙也感觉到了两个陈三贵夫妇,他自然明白这两个人对陈庆之很重要。
只见八臂怒佛那狰狞的面目更显恐怖,似乎还多了一丝冷笑。
忽然八条手臂中一只手臂上的降魔杵飞了出去,目标正是陈三贵夫妇。
“爹娘小心。”陈庆之看着降魔杵向自己父母飞去,心中大急的喊道。
“夫人小心。”降魔杵迎面而来,陈三贵也感觉到了危险,最后一刻用力推开了余氏。
不过下一刻降魔杵直接从陈三贵胸口穿过。
降魔杵穿过陈三贵的身体,而后在空中一折,竟然又朝着余氏飞去。
“不娘”陈庆之双面血红,疯狂的咆哮着,只是隔着太远他也无济于事。
下意识的陈庆之手中宝剑脱手而出,想要用宝剑挡下降魔杵。
不过一切终究慢了一步,宝剑还在飞行,而降魔杵已经透过了余氏的身体。
临死之前余氏的目光还看向陈庆之,而陈庆之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闭上眼睛。
“不我要杀了你!”亲眼看着自己父母惨死,陈庆之双面血红,他紧握着双拳仰天长啸。
忽然那被投掷出去宝剑在空中一折,似有灵性一般的折返,又落回到陈庆之手中。
与此同时,远在中土的巴蜀之地忽然大地震动,那座沉寂了数百年的武侯祠爆发出猛烈的光芒,紧接着一道宝光冲天而起,直接射入到混沌之中,光柱之中一座古朴的战车缓缓升起。
战车升到武侯祠上空,立刻化作一道流光向李唐淮南道方向而去。
另外一个曾经叫作“邺城”的地方,此刻也是天地异像大作。在邺城远郊的山中地脉翻涌,宝光大作。
飞沙走石之中一座精致的别院破土而出,那别院似乎被埋在地下多年,但看起来依旧纤尘不染,院中陈设用具一应俱全。
有床榻桌椅,有假山池塘,池塘中还有盛开的水莲,莲叶下偶尔还有鱼儿冒出头来。
凉亭之中还有一张棋盘,上面还摆着一局没有完成的棋局。
别院破土而出,院门大开仿佛在迎接他的主人归来,下一刻这座别院也化作流光射向了陈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