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往东边跑,总能跑到大唐的境内。
没跑多久,后面的追兵就追了上来。
其中一个野利部士兵直接拉弓射箭,瞄准了温宪的座下马匹。
嗖的一声,被箭射中的马就前蹄跳了起来,温宪直接被甩在了地上,边军士兵也没有逃脱,同样摔下马。
很快追兵就追了上来,把三人围在中间,拉着马缰,冷冷的看着摔得四脚朝天的两人和昏迷着在马背上的周县尉。
那是一种蔑视,来自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的蔑视,高高在上。
就在这些野利部士兵准备动手的时候,急促的呼啸声传来,被摔得头晕眼花的温宪看到一个接一个野利部士兵中箭倒地,然后就是嘈杂的喊杀声、战马嘶鸣声!
昏迷前,温宪看到那在风中飘扬的大唐旗帜,脸上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在一处营地,没有帐篷,只有一匹匹战马和黑压压的士兵。
他的身上则是搭着一件裘衣,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只是感觉很暖和。
“你醒了?我们将军要见你!”
“将军?”
拖着沉重的步伐,温宪来到了一个正在吃着干粮、看着地图、身穿明光铠的将领面前,他自然知道这是大唐军队,也知道这还是天策军。
天策军无疑是朝廷装备最好、战力最强的禁军之一,若是天策军的话,那只能是右天策军,只有驻扎在泾原的右天策军距离这里最近。
这个时候温宪才看到周围的情况,一望无际的战马和士兵,很有可能上万,这样一支大军出现在这里,也让温宪不是很懂。
“在下秦州伏羌县县令温宪,见过将军。”
“温宪?今年进士科第二名那个温宪?你既然在伏羌县当县令,怎么会在原州附近?”或许看到温宪脸上的疑惑,袁志青解释道,“忘了介绍了,我叫袁志青,右天策军将军。”
“说起来惭愧!”一身狼狈的温宪尴尬地行了行礼,就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听到攻破伏羌城,并杀了不少伏羌军民的野利部居然要跑,周围的右天策军将领都很激动。
“将军,下令吧,铲平这个部落,解救我们的百姓!”
“温县令,你还记得他们的位置吗?”袁志青看了看温宪,沉声道。
“大致还记得!”
“派出斥候,找到这个部落!”袁志青吩咐道。
“遵命!”
。。。。。。
野利部。
虽说野利部是要举族北迁,但速度并不快,加上沿途地形复杂,而且还得防备其他部落,所以每天前进速度并不快。
不过一大早起来,野利部首领眼皮就一直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来人!”
“首领!”
很快,一个穿着从唐军尸体上拔下来的盔甲的男子走了进来。
“昨晚去追逃走的那几个俘虏的人回来没有?”
“回禀首领,还没有!”
野利首领以为是自己的人耽搁了,可到了中午,依然没有见那几十人回来。迷路应该是不可能才对,部落里的战马都认路,而且追几个逃跑的奴隶也需要这么久吗?
袁志青率领一万精锐的右天策军骑兵等候在野利部营地以东十里外,温暖的仰光照在一万骑兵身上,然后被盔甲折射开来,平添一支肃杀之气。袁志青银盔铁甲,手执马槊,位于在队伍的最前方,横槊立马,目光冷漠。
看着远处的野利部营地,袁志青长槊一挥,指向野利部营地,冷冷下令道,“给我杀!只要不是我大唐子民,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当一万铁骑使大地震动,铺天盖地的骑兵出现在部落营地数里外时,野利部营地内一片惊恐,女人们的尖叫声、孩子们的哭喊声响彻营地,无力奔逃的老人则仰天恸哭,则是跪在雪地里等待死亡的来临。
唯有年轻的战士拿起武器,翻身上马出营迎敌!
正吃着烤羊肉的野利部首领,大帐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音,野利首领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时大队骑兵杀来了,他顿时惊慌失措,是谁杀来了,是唐军吗?
可除了唐军,附近还有其他大队骑兵吗?
他的两个千夫长之一冲了进来,满头大汗的大喊道,“首领,快跑!唐人的骑兵杀来了,足足有上万人!”
“啊!”
野利部首领冲出了大帐,他的大帐地理位置稍微高点,所以一下就看到远处如乌云一般杀来的唐军骑兵,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看了看自己二弟,然后直接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完了,野利部完了!我糊涂了啊,不该去进攻唐人,不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