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到盛乐芸和盛乐蕙姊妹身上。
盛乐芸不太习惯大家的目光,她脸微红,指着诚哥儿脱口道:“诚哥儿……诚哥儿他困了,他……他又没睡……”
她们姊妹俩也看到了诚哥儿的异常。
诚哥儿就挣圆了眼睛,好似在否定盛乐芸的话,在向众人证明他一点也不困。
一直注意诚哥儿的东瑗心里一个咯噔。
她对诚哥儿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可是他瞪眼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盛夫人稀罕得不行:“瞧瞧,诚哥儿精神着呢。谁说咱们诚哥儿要瞌睡?”
盛夫人话音刚落,诚哥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很不给盛夫人面子。盛夫人却觉得有趣,笑了起来。
东瑗也啼笑皆非。她上前一步,要抱过诚哥儿:“爹,诚哥儿一向多睡,只怕是真的困了。媳妇抱他去歇下了。”
盛昌侯眉头轻轻蹙了蹙,有些舍不得诚哥儿,又烦东瑗这个时候来要孩子,是多么不识趣。
东瑗却故意忽视他的不悦,站着不动。
盛昌侯只得把诚哥儿给东瑗。
东瑗抱着孩子。去了暖阁。
乳娘乔妈妈给他喂奶,他居然喝着奶就睡熟了。
果然刚才看到的,不是东瑗的错觉。
东瑗想问乳娘几句关于诚哥儿的事,可想着盛家众人还在外头守岁。就不再说什么,嘱咐乳娘好好照顾诚哥儿就出去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彼此说笑着,子时很快就到了。
二爷和三爷吩咐管事们准备好烟花。
盛昌侯道:“去临波楼看吧。那里地势高,瞧着更加好。”
见盛昌侯这么好的兴致,家里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反驳?众人忙道是。
东瑗就吩咐丫鬟们先去临波楼挂上暖帷。铺上绒毯。临波楼这些东西入了冬就准备好了,用起来也方便。
等薛家众人移步临波楼的时候,丫鬟婆子们已经把临波楼弄得舒适温暖。
盛昌侯先进去,盛夫人才领了东瑗、二奶奶和孩子们进去。而盛修颐兄弟则纷纷出去放烟花。
看着乖乖跟在东瑗身后的盛乐郝,盛修颐脚步一顿,喊他:“郝哥儿,你不跟爹爹去放烟火?”
盛乐郝不由目光精光。
他正要点头,想起什么似的。回眸看了眼盛昌侯。
盛昌侯也听到盛修颐的话,扭头看了眼盛乐郝,顿时就露出厌恶的表情。这种表情。连盛乐芸和盛乐蕙就瞧得分明,原本叽叽咋咋的两个小姑娘,刹那鸦雀无声。
东瑗也没有说话。
她虽然感激当初嫁到盛家从而不用进宫,可她并没有想过要在盛修颐前面婚姻中扮演多么厉害的角色。
盛修颐的儿女,她会尽本分照顾他们。至于深层的母慈子孝,她不太向往。
她总是怕过犹不及。倘若她着手去管盛昌侯和盛乐郝的恩怨,最后可能还会在盛乐郝心里落下个用心不良的印象。
既然这样,她后退一步,不参与其中。
盛夫人见盛昌侯一下子就变脸,心里不由警铃大作。忙笑着上前拉了盛乐郝:“郝哥儿跟你爹爹和二叔、三叔放烟火去。”
祖母发话,盛乐郝恭声道是。
可是他的眼底,浮现几分心灰意冷。盛昌侯的态度,的确很伤人心。
盛昌侯似乎从前就不喜欢盛乐郝。当初听说盛乐郝小小年纪搬去外院,因为他盗窃。东瑗当时就觉得,那是盛昌侯授意的。
仅仅是因为盛乐郝的母亲是陈家人?
这其中难道没有别的原因?
东瑗虽然想知道。可她不会去问盛修颐,因为她不需要知道。盛修颐对她和诚哥儿很好,这就足够。不管他怎么对待盛乐郝,东瑗都不会吃醋,更加不会和盛乐郝争什么。她的陪嫁,足够诚哥儿将来衣食无忧。
盛乐郝是嫡子,诚哥儿也是嫡子。
虽然诚哥儿是继室所生,可能比原配所生的盛乐郝弱些。可他的母族,是声名显赫的镇显侯府;他的生母,虽然是继室,却是有爵位在身的郡主,不需要向原配的牌位下跪磕头。这些,就远远比母族被抄家的盛乐郝强多了。
东瑗和诚哥儿都不需要去跟盛乐郝争,不管是家业还是名望,东瑗给诚哥儿的已经足够了。
盛乐郝并不是东瑗母子的仇人。
所以,盛乐郝和盛昌侯的恩怨,东瑗不需要知道。
男人们去帮着放烟火。
片刻,漫天绚丽绽放,将幽碧苍穹染得瑰丽夺目。
而刚刚的好气氛,在盛昌侯对盛乐郝的态度之后,消失无踪。众人又开始敛声屏气。
除夕夜的守岁,终于到了尾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