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操心什么了。
盛夫人对东瑗办事更是满意。
等盛昌侯回了元阳阁,盛夫人就在他面前称赞东瑗办事得力:“……听说她病下了,我也着急。本就打算以后不让老二媳妇插手家里事,可阿瑗要是病了,我要自己管着,难免不让老二媳妇帮衬几分。哪里想到,我叫了管事的婆子们一问,才知道阿瑗早就办好了。不知道她这病,是不是累的,那孩子,性子也忒急……”
盛昌侯已经换了家常衣衫,乳娘把诚哥儿抱过来,他就把小胖孙子接在手里,举着他一上一下的,把诚哥儿喜得手舞足蹈,咯咯笑个不停。
盛昌侯心情就更加好了,听着盛夫人念叨东瑗,随口道:“倒不是性子急,她瞧着是个要强的。她今年才管家,头一次过年的礼节,若是办不好,总要被人说三道四……不过卖力把自己累的病了,也是个傻的。”
口里说东瑗是个傻的,语气里却没有厌恶。
盛夫人附和着说是。
诚哥儿欢喜的笑声,打断了盛昌侯和盛夫人的话。
今日诚哥儿特别高兴。
盛夫人就握住他的小手,问他:“诚哥儿怎么这样喜欢?”
诚哥儿咯咯笑。
盛昌侯就对盛夫人说:“这孩子,从来不见过他哭,将来定是个硬汉子。是咱们盛家的种!”
盛昌侯是武将出身。
盛夫人忙接腔:“像侯爷的秉性……”
盛昌侯没有反驳。只是逗着诚哥儿。惹得诚哥儿咯咯笑了很久。
乳娘乔妈妈渐渐发觉,盛昌侯举着诚哥儿的姿势,倘若是乳娘这样抱他,他定会不舒服的忸怩几声。可盛昌侯这样抱他,他就欢喜不已。
到底是不喜欢这样抱,还是不喜欢被乳娘这样抱?
乳娘越发觉得自己在诚哥儿面前无足轻重。
从前诚哥儿在乳娘跟前偶尔也玩闹。
可现在。他几乎只有见到盛昌侯才会高兴。
这么小的孩子,倘若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乳娘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可能是血脉缘故,诚哥儿看到侯爷,就是觉得亲昵呢?
诚哥儿越来越得盛昌侯喜欢。几乎就没有再回过静摄院。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一家人聚在盛夫人的元阳阁吃团圆饭。
盛昌侯就把诚哥儿抱在怀里,不时喂他几口汤汁,让盛家众人大跌眼镜。
盛修颐和二爷盛修海、三爷盛修沐兄弟三人是没有想到盛昌侯会抱孩子。他们心里的父亲,是个严厉霸道的人。
他这样的人,哪怕是垂死都要手握兵书的。
看着他含饴弄孙,众人惊愕不已,却也觉得很和谐。
诚哥儿没有长牙。也没有断奶。盛昌侯喂他汤汁,他却喝得吧唧吧唧的,撒湿了围脖,却吃得很开心。
惹得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祖孙二人身上。
盛修颐的长子盛乐郝眼底闪过几缕难以察觉的黯然。
除了他之后,其他人意外里也带了几分惊喜。盛昌侯心情好,意味着大家都不用挨骂,这个新年大约会比往年更好。
谁不盼望着和和气气的?
“侯爷,让妈妈抱着诚哥儿吧。”盛夫人小声在一旁提醒。
盛昌侯不好说什么,见乳娘乔妈妈靠近。就要把诚哥儿给乳娘。
诚哥儿却忸怩着穿得臃肿的小身子,眉头凑在一起,像是要哭了一样,挥手要抱住盛昌侯的脖子。
“哎,他居然要爹爹抱?”三爷像发现什么惊奇的事,不顾盛昌侯在场,惊讶叫了起来,“大哥,诚哥儿也太早慧了吧?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知道认人!”
盛昌侯也是惊喜。忙把诚哥儿又抱住,给乳娘使眼色。让她退下去。
可三爷盛修沐的话,让盛昌侯颇有不快。他瞥了眼三爷,冷冷道:“你懂什么?这么大的孩子,早就分得清亲疏……”
他好似在极力肯定诚哥儿刚刚不是无意识的行为,而是喜欢他这个祖父。
看着盛昌侯居然跟三爷说起这个,盛夫人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还是她认识了几十年的盛昌侯么?
三爷被盛昌侯堵了回来,忙笑着赔礼,不敢打搅了盛昌侯的好兴致。
诚哥儿的早慧,又对盛昌侯粘腻得紧,让盛昌侯备有成就感。吃了团圆饭,他都没有放下诚哥儿。
东瑗和盛修颐心里暗叫不好:估计以后诚哥儿的教育,他们夫妻是插不上手了。
盛昌侯现在正无聊着呢,难得对诚哥儿这么有兴致,只怕要亲自管教了。
东瑗看向盛修颐,发现盛修颐也看向她,夫妻俩脸上都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