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淡淡的起身,眼中无波无澜,看向刘芳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冷漠而疏离:“我虽答应你不会主动招惹楚月明,可若她找死,我同样不会手软!”
楚月明三番五次的大放厥词,楚夏已经一忍再忍,可现在,楚月明显然有着后招在手,端看合适出手。
这样摆明了送死的节奏,若这样楚夏都原谅了去,岂不是直接告诉楚月明,没事,你来捏吧,我就是一个软柿子。
不是楚月明有毛病,就是她楚夏神经了!楚月明自己找死,哪里还怪得了别人给她埋上。
相信这个道理,是个人都知道,而今,楚夏也不想跟刘芳浪费口舌。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娘做下的恶,也不是没有闺女还的道理。
端看楚月明自己的造化了。
刘芳想起身,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腰身被牢牢的绑在椅子上,她下意识想解开绑带,却被按住了双手,再挣脱不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楚夏早已在这样的眼神中死了上百次了。
可现在,仅一个玻璃的距离,便再无办法。
楚夏气定神闲的夹着文件夹,这一次,她的目光看向那两名妇女,莞尔一笑:“病人藏了我的笔!”似乎是玩心忽起,她笑的明媚,指了指刘芳的袖口:“在袖子里!”
刘芳的小动作楚夏怎能没看到。
想死?
只怕现在就连死亡,刘芳都无法做主了。
欠了原主和原主母亲两条人命,楚夏怎能让她这么容易就寻死。
活着,才能赎罪。
而两条人命的血债,端要刘芳长长久久的活着,才能偿还她做下的罪孽。
而像死亡这种解脱,楚夏却不肯轻易让刘芳得到。
这是惩罚吗?
这是惩罚!
可楚夏终究心软了,以她现在的精神力,若说完全治好刘芳,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让她短暂的清醒,是楚夏最后的怜悯。
再无多余的话,楚夏转身离开。
身后,终于传来刘芳绝望的嘶吼,闷闷的,似乎重新被缠上了纱布。
窗外的蝉还在不知疲倦的鸣叫着,已经是深秋了,却依然妄图最后的挣扎,可终究会被逐渐寒冷的天气,彻底寂静下去。
尽管再不甘。
却抵不过流年。
那个微胖的妇女又来接应楚夏,两人沉默的行走在亢长的走廊上。
头顶的白炽灯开的足足的,尽管是在白天,因为没有窗户,能见度反而不太好,白到晃眼的灯光随着楚夏的走动,一条条晃过头顶,将楚夏银白色的长发照的更加盈盈似水。
胖女人将楚夏引到门口,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也探视完了,回吧!”说完也不管楚夏,扭着肥硕的臀部,一颤一颤的离开。
病人们的放风时间已过,楚夏再出来,院子里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行走在院中,看着熟悉的场景,楚夏一时间只觉有些戚然。
时移世易,人事早已不同。
如今这样的牢笼,也要刘芳来体验一番了,不知怎的,楚夏心头滑过一丝悸动,仿佛那个在这里香消玉殒的香魂,受到了感应一样,心情莫名有些说不出来的低落,又隐隐有些畅快。
两种很是矛盾的心情,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楚夏的身上。
“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