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大丧的那段日里,父亲一直抱着病体在宫值宿。每次看到他不胜劳累的疲倦样,我总是劝他回去歇息,可他总是伤感地说“我也只有这最后一次为先皇效力的机会了,无论如何,都要撑到丧事圆满结束。到时候,我再好好休息吧。”
谁知一语成谶,这果然是他“最后一次”效力的机会。丧事办完后,他也果然要“好好休息”了。
就在先皇大丧结束,宫除灵,梓宫运往城外的当天,父亲就一病不起了。
父亲和皇上做了几十年君臣,一直关系良好。父亲一生也从没遭到过什么重大的贬谪,可以说,官运一直亨通。父亲与皇上名为君臣,实为朋友。皇上虽然一直不喜欢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但也一直容忍着,没有真的废掉我。
至于这次的废黜事件,我相信也并非是皇上的本意,而是小杨后和“三杨”一手促成的。搞不好连诏书都是“三杨”拟定的。皇上那个时候早已昏昏沉沉,脑早就不管用了,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杨氏一族在这次的夺权行动可谓大获全胜。他们利用皇上病危,神智不清的大好时机,让皇上签署了一份遗嘱,任命杨骏为辅国大臣,而且是唯一的辅国大臣。不仅成功地排挤掉了我父亲及一干老臣,就连汝南王司马亮这样在皇上病重期间已经在朝廷混得风生水起的新贵,也通通靠边站了。
据说皇上最初下的诏书,是让我父亲,杨骏和汝南王司马亮三个人共同辅佐新主的更新最快但书监华、何劭等人拿着诏书刚一走出皇上的寝宫,就被小杨后和杨骏拦住了。要求“借诏书一观”。
华、何劭本来不肯答应,可看到宫内宫外早已布满了带刀侍卫,为保住小命。只得交出了诏书。
皇上大概也有所察觉,第二天又问起了这份诏书。华战战兢兢地去找杨骏索要。被杨骏找了许多借口拒绝。华恐惧不已,也不敢去禀告皇上,只是躲到了宫外。
皇上临终之际,杨骏又派人去华家把他押了来,逼他照自己地意思草拟了一份“诏书”。然后,让他去皇上的病榻前读给皇上听。
在这份后来当众宣读的“遗诏”上极端肉麻地写着“侍、车骑将军、行太太保,领前将军杨骏,经德履吉,鉴识明远,毗翼二宫,忠肃茂著,宜正位上台,拟迹阿衡。其以骏为太尉、太太傅、假节、都督外诸军事。侍、录尚书、领前将军如故。置参军人、步兵三千人、骑千人,移止前卫将军珧故府。若止宿殿宜有翼卫,其差左右卫三部司马各二十人、殿都尉司马十人给骏。令得持兵仗出入。”
念诏毕,小杨后示意华、何劭把诏书呈给皇帝。据说皇帝当即艰难地背过身去。面朝床里。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只能沉默。
当年逼迫魏帝曹奂禅让地霸气。已经在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