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皇怎么可能想不到,他白了一眼戚长容,怒道:“蒋太师功劳甚高,朝堂离不得他,怎能派他去做这等小事!”
“为国为民怎么就成小事了?”戚长容不解,微微一顿:“况且父皇都没问过蒋太师的意见,又怎么能擅自替他作出决定呢。”
既然蒋伯文想稳坐朝堂第一,那她就再送给他一次机会。
淮河水利就是烫手山芋,做的好了也许会受到夸奖赞美,可做的不好,受罚也是一定的。
不过以蒋伯文的为人,又怎么可能错过这次机会?
前两次事件大大降低了他在晋安皇心中的可信度,好不容易有了挽尊的机会,他硬着头皮也会顶上去。
“朝堂不是蒋太师一个人的朝堂,只要有父皇您在,能抵十个蒋伯文。”
……
晋安皇欣慰一笑,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没有被戚长容的夸得晕头转向,将成堆的折子推至一旁,正色道:“说吧,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想要朕为你收拾残局?”
戚长容朝晋安皇讨好一笑:“也不是惹祸,只是今日儿臣到骑射场去碰巧遇见十二皇妹仗势欺人,教训了她一番,想必现在十二皇妹定是伤心,所以特来请父皇去安慰她几句。”
原来是几位公主之间的事,提到戚孜环,晋安皇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很快被他掩盖,道:“十二欺负谁了?”
“十三。”
闻言,晋安皇心下了然,奇怪的瞧了他一眼:“难得见你有身为兄长的自觉。”
戚长容洒脱一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三妹侍奉在母妃身旁多年,儿臣多看顾她两分也无可厚非。”
“话虽如此,你也切不可太过心软,免得宠得她无法无天。”
“那么这事……”
“朕会处理好的,你只需做到太子的本分。”
“儿臣谢过父皇。”
戚长容放心了,嘴角不可扼制的向上翘了翘。
聪明人谈话,只消几句便能将事情弄明白。
戚长容哪里是来请晋安皇安慰戚孜环的,她分明是给晋安皇打了一针预防剂,顺便再告了孜环一状。
恰巧对于这几个女儿,晋安皇感情淡薄不甚在意,如此一来,这状就告得特别容易。
望着眼前的奏折,晋安皇陷入沉思,他在思考戚长容所言的可行性有几分。
不等晋安皇想出所以然来,又有另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今日御书房格外热闹。
来人正是一脸忧愁的莲姬与哭哭啼啼的十二公主戚孜环。
“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
戚孜环哭诉的话语戛然而止,震惊的望着某一处,大受打击的张大了嘴。
戚长容放下手中的茶点,优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随后心情极好的抿出一个笑容,眼中幽光泛滥:“十二皇妹,又见面了。”
莲姬与戚孜环浑身一僵,不知为何竟觉得戚长容的笑容透着一股阴森之感。
她面上虽在笑,可眼里却冷得像块冰,直直的将她们望着,几乎快要将人冻伤。
她早知这母女两人不会安分,定会找机会告她一状,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不自量力,居然主动跑到御书房,跑来之前还不打听打听打听,想碰到她在的时候。
说到莲姬,她一直以为能在后宫中拔得头筹的女人定然聪明,不会犯低级错误,可现在看来,再聪明的女人都抵不过骨肉至亲的挑唆。
戚孜环告状的话说不出来了。
然晋安皇已经不耐烦的深深皱起了眉,眉宇间是一道沟壑,他重重地将手中毛笔放在御桌上,发出一阵闷响,呵斥道:“十二,你整日慌慌张张毫无仪态,一点也没有公主的样子!”
莲姬一惊,不由分说,连忙扯着戚孜环跪在地上,两人双膝触地发出一阵更重的响声:“是臣妾未曾管教好十二公主,还请陛下息怒。”
戚孜环也被吓了一跳,哪里还记得告状哭诉,忙道:“是女儿的错,女儿下次不敢了。”
戚长容低着头,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连牙齿都在轻颤。
她想不通,太子此时为何会在御书房?
莲姬心思混乱,只想该如何补救,至于告状一事,她则是想都不敢想,得罪了东宫太子,比得罪后宫任何一位妃子都来得可怕。
见她们认错认得快,就连最骄纵的戚孜环也没有犟嘴,晋安皇的脸色终于好了一分,声音也温和了起来:“好了,都起来吧,御书房无召不得擅闯,说罢,你们母女二人来此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