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计较太多,此事错不在你。”他不说还好,一说,周世仁彻底埋首在被褥中挺尸了,心底蓦然涌出来的愧疚差点将他淹没。
他和段江相识在富庶的江南水乡,那时的段江是个父母双亡的小子,他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才将人带在身边,最后引荐到军营里从烧火兵做起,最后爬到千户的位置。
他怎么也没想到,陪伴近十年的兄弟竟然会是军中的叛徒。如果戚长容听到他们的谈话,定会明白为什么上辈子的君琛会栽得那样惨,因为他信任的不是段江,而是有过命交情的周世仁。
君琛坐在火炉边,褪下骚包惹眼的红色盔甲,里面则是更骚包的大红寝衣。
沈从安隐约闻到了一股腥气,不由得侧眼看了看君琛的手臂,挑眉道:“怎么受伤了?收拾怛城那些虾兵蟹将,不至于能伤到你。”君琛也不隐瞒,从容的道:“巡城的时候走神,被人钻了空子。”
“令你走神的对象是太子?”沈从安一猜即中。那一剑刺入戚长容胸口时,他表面看着淡定,实则已被乱了心神。
君琛自嘲的笑了声:“我不该为一剑心软的。”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已经很少有人记得,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了。
君琛记得很清楚,十二年前的君家繁荣昌盛,子弟众多。为了国家百姓安宁,那时的君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请命举家驻守在混乱的凉州一带,成为大晋最坚实的一道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