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生气,如今知道她离家‘私’逃,一定伤心得不得了吧?她这么不管不顾的就跑出来,爹的身体……
回过头来,看到水容瑟缩在一边,心中又是一阵内疚。水容是她的贴身丫头,从小一起长大的,为什么她可以让水容跟着受罪、受连累。可是……难道真的就这么放手吗?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凭什么她握有一纸婚书,却还输给了一个野‘女’人?
都是胡如初的错!都是她的错!假如不是她,这么可怕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白凝若握紧拳头,指甲刺入了掌心中也浑然不觉,似乎的痛能缓解心中的痛似的。
“小姐,你放手啊!小姐!”一边的水容扑过来,一根根掰开白凝若的手指,心疼地哭了起来。
“水容,你说小姐我是不是错了?”白凝若幽幽地道,“从一开始我就用错的法子,婚书……哈哈,不过是一张纸啊,比世上所有的东西都薄。”
“小姐,我们回去吧。戚公子他……根本不喜欢你,嫁给他也是受罪,何苦?他不要您,自然有更好的男人想娶小姐,何不放下这段情呢?”
“水容,你委屈了。”白凝若忽然笑了起来,“现在我才知道你说得对,放低了身价,也只能让他看不起。不过,人这辈子还长呢,输与赢不在一时半会儿,那个‘女’人,那个狐狸‘精’还没赢我呢!就算这一阵我丢了,将来也一定有机会找回来!”
“小姐,您这样想就对了。”水容不知道白凝若想的是什么,但她很怕小姐就这么疯了,此时能想得开,有了要回头的意思,自然顺着她的话音往下说,又劝了一车好话。
白凝若只听着,脸上的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掩藏了那无尽的怨恨。
“好吧,我放弃这件婚事了,一切但凭我爹做主。”好半天,她终于咬牙开口,“不过我不想被关在这间屋子里,给我换了装,陪我到外面走走。”
水容听她这么说,高兴得什么似的,跑到‘门’边一看,‘门’外那两个凶婆子果然被撤掉了,欢天喜地服‘侍’白凝若吃了些东西,又换了男装,戴了纱帽,这才觉得妥当。
可她们并不知道,早在她们做出‘门’准备时,已经有人把她们的动向报告给了对面楼上的戚继光。
“我是不是……做得太狠了?”此时的戚继光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果决,坐立不安地道,“她毕竟是个‘女’子,我那样说……唉,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对不起白先生。”
“放心,天下有一种‘女’子,心智之坚韧是男人也比不了的。而且,不快刀斩‘乱’麻地解决这事,拖着她才是最狠决的。”虚海‘插’嘴道,“不过小光,你知道我和如初在你整顿军务前是不方便暴‘露’身份的,你经常往这里跑,只怕不妥当。”
戚继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如初,点头道,“我知道,也很谨慎,小红在客栈定了房间,我是假装来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