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至斯。”她冰冷冷地答,“让那个郎中回去,我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吃点去惊发汗的‘药’就成了。”
“小姐,医者不自医,还是请……”
“照我说的做!”白凝若尖声叫道,“还有,让‘门’口那两个‘女’人滚开!我犯了什么罪?他戚大人再有官威,也管不到我头上,凭什么拘禁于我?”
水容不敢去问,可更不敢惹恼了小姐,在她看来,小姐完全变了样子,像个疯婆子似的,眼神都和平日不一样了,行为举止更像换了个人一样。
于是,她打发走了郎中,吞吞吐吐的把白凝若的那番话对那两个‘女’看守一说,其中一个冷笑道,“戚大人说了,你们是济宁州一个大户人家的逃奴,官府见了你们这种人,都应该立即捉拿的。跟你们说,富‘春’镇是海防卫管下,戚大人是海防卫里品级最高的官员,别说关你们在这儿,就算直接打死,然后丢到海里去喂鱼,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白凝若在里间听到这话,立即挣扎着跳起理论,另一个看守哼了一声道,“那个冒充小姐的,收起你那轻狂样儿,这里没爷们儿,你是给谁看的。戚大人对你们算好了,你再折腾看看,老娘把你关到牢里去!”
白凝若虽然气得够呛,倒还没完全失去理智,知道这两个‘妇’人说得出、做得到。她为了找戚继光已经受了很多罪了,实在很怕给关到大牢里,因此只好忍气吞声,回到桌前勉强写了方子,重贿小二帮着抓‘药’煎好,发了一身汗,又足足将养了两天才好。
这两天里,她一直盼望戚继光哪怕只来看她一眼,却没能如愿。第三天早上,她只觉得‘胸’口发闷,打开窗子透透气吧,却没想到正看到对面客栈的一个房间内,她那一心一意要嫁的人,正抱着那姓胡的‘女’人卿卿我我。
似乎感觉到了她凌厉如杀人的妒忌目光,那两个贴在一起的人蓦然分开了,与她隔街对视了会儿,之后戚继光闪身离开,而胡如初慢慢关上了窗子。
她冷笑,等着戚继光来找她,当看到他带着一脸厌恶的神情到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可笑又可悲。
“表演给我的看的吗?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她豁出去了,只觉得最恶毒的语言也不能表达她的愤怒。
“我根本不介意你怎么想、怎么说。”戚继光打发走了水容和那两个看守,远远站在‘门’边,似乎连靠近一点也不愿意,“注意你的用语,如果不是看在白先生的面子上,我现在就能以辱骂朝廷命官之罪把你杖责二十,甚至充军边塞!”
他知道白凝若病了,依他的个‘性’,哪怕只是个同乡,或者是个陌路的可怜‘女’人落魄到如此地步,也会伸以援手。可偏偏对白凝若,他必须做出铁石心肠的样子。因为只要他有一点同情和怜悯,说再也摆脱不了这么复杂的局面了。就连那个大夫,其实也是富‘春’镇最有名的,不过按了他的吩咐,装成野郎中罢了。
他必须让白凝若恨他,恨死他才好,这样他和如初才有未来,白凝若也会有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