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远处的鲁桥镇,白氏大宅的主人正在书房内生气,他的‘女’儿则在苦苦哀求。
“爹,不要给我退亲。”白凝若拉扯住父亲的衣袖,不过却被白老爷甩掉了。
“我嫁‘女’儿,不求能我白家带来富贵权势,只愿觅一青年才俊,‘门’风清白,为人正派,将来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合鸣足矣。”白老爷怒道,“我曾以为元敬就是上佳人选,这才为你许婚。可现在看来,老夫看错了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爹,元敬他……不是这样的!”白凝若辩解道。
“我原也不信。”白老爷的眉头皱得死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改变哪会那么容易彻底?何况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可是在鲁桥镇,他的放‘浪’形骸我是亲眼看见的,岂容抵赖?后来他到海防卫去上任,闹出的事更是荒唐。你当爹前几天真是去访友吗?我是到海防卫去暗中观察元敬,结果发现他不务正业,根本没有整顿军务,而是跑到附近的富‘春’镇去胡天胡地!如果说他在鲁桥镇是做戏,跑到那么远又是给谁看的?想来,必是他心中有恶念,只是戚翁管教甚严,戚家家风肃正,一时没有暴‘露’出来。可他以弱冠之年去了趟天津卫,那是九河下梢、南来北往的繁华之地,他在无人严管之下染了些恶习,又觉得已是官居四品的大员,再无人可约束,因此就丑相毕‘露’罢了。他这样,算我走了眼!我宁愿打断你的‘腿’养在娘家,也绝不能让白家和这样的人攀亲!”
白凝若见爹爹盛怒,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为戚继光辩解。她不傻,知道戚继光这样做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退亲才做出的样子,可她怎么能容忍眼看到手的幸福飞走?元敬……他只是反叛罢了,长辈越阻拦的,他就越要得到,根本不是真心喜欢那个狐狸‘精’。她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元敬早晚会醒悟的。而她之前太小看那狐狸‘精’了,没想到她用到出走这一招,实在太高了!为什么她从没想过以退为进?或者,元敬是她赌不起的人。
“元敬这么做,只是想让您厌恶于他,好主动退亲。”紧急之下,她冲口而出,“镇上人都知道,他是被一个‘女’子所‘迷’,才做出这么多荒唐事来。”
白老爷盯着‘女’儿,又是心痛,又是怒其不争,骂道,“荒唐!荒唐!可我说的不是元敬,而是你!我白教你读了那么多诗文,给你讲了那么多做人的道理,难道只是对牛谈琴,你一句也未曾入耳吗?为人要有傲气和骨气,不管男‘女’都是一样。元敬这样做,如果是人品污染,我不能让你嫁他,但倘若他是心里爱着另一个‘女’子,为了退亲而这么做,我就更要退了这‘门’亲!凝若,强扭的瓜不甜,虽然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心里没你,你争不来抢不来,难道要这样窝窝囊囊过一辈子吗?”
“‘女’儿愿意!”白凝若执拗道,“再说,元敬只是一时‘迷’‘惑’,以‘色’‘侍’人之辈,焉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