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虚海缓缓地答,“看来小光的担子不轻呀,依我看,这边的吏治到了必须肃整的地步了。”
“我要给他当好马前卒,把所有的事都看得清楚明白,好让他下狠手治理。”如初一挥拳,因为有正经事做,心头那丝为着婚姻事而生的担忧倒淡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观察观察情况如何?现在你是我哥,就让我会钞,不必化缘了吧?”临了,她挪揄了一句。
他们此来是易了容的,如初和八重依旧是男装,虚海则冒充了俗世中人,一位风姿俊逸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对外,他们宣称是亲兄弟,金陵人士,一个月前带小书僮八重出来游学,路经此处。
一路上,如初俊俏、虚海妖孽,这一对“兄弟”不知谋杀了多少少‘女’心,如今到到民风相对开放的富‘春’镇依然如此,走到哪儿都惹人注目。如初对此比较烦恼,因为这限制了她暗访的可能,但如果要是高调当幌子,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小僧从师妹处化缘也是修行。”虚海一本正经地道,“就找个红尘幻象最虚无的场所,然后去酒‘肉’穿肠过,再去最污浊之地散些财,保证能打听到不少好消息。”
不出虚海所料,两天下来,他们“兄弟”二人住着最好的客栈,上最好的酒楼,偶尔到赌场中小赌怡怡情,还真打听到很多事情。
原来海防卫的财政来源除了所封屯田和些许渔产外,就再没别的进项,但卫所中的高级军官却都在富‘春’镇上有‘私’人的生意,等级五品以上的,居然还在附近的矿山有类似于股权的分红。
听虚海的讲解,如初才知道这个时代本来不允许‘私’人采矿的,朝廷把矿山的坑道封了起来,由当地官府看管。可是矿产利润极为丰厚,部分“‘奸’民”铤而走险,‘私’下开矿,就像现在的‘私’人小煤矿似的,朝廷屡禁不止,税也征不上来,各矿主之间还因为盗矿还经常发生械斗事件,死伤严重,官府根本管不了。
后来就有大臣上书,朝廷开放了采矿权,名为“包采”。各地官府或者‘私’人可以申请开矿,每年要缴纳一定的银子,浙江是四万多两一年,福建是两万多两一年,山东和福建差不多。不过,朝廷不放心把矿权全部下放,在各地都派了矿监。
说来奇怪,这些矿监全由太监担任。太监任要职,说来也是明朝的特‘色’了。而目前,听说派到山东的矿监病死任上,朝廷派的新矿监还没有到。
“好买卖。”如初‘私’下对虚海说,兴奋得两眼冒蓝光,“要是海防卫能把这笔生意包过来,那不就是一条生财之路吗?卫里能自给自足了,士兵就不会为生活所迫而逃跑,小光也有钱贿赂上锋,组建新军了。”
“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虚海笑道,“先不说这包采权不好拿到手,就说你吧,能把贿赂二字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倒也奇特。”
“目的永远证明手段是正确的。要想保家卫国,有时候不得不装出小人的样子,甚至自侮自污。”如初嘿嘿一笑,“这叫适应环境,小光做不出来,我的良心可是很有弹‘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