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王妃待如何?”梁羽生声音虽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许多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需要有人为你做个示例吗?”
“叶刕谢主隆恩。”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还差半句就可以了,叶刕没有推辞梁羽生这个听起来不错的主意。
“。。。。。。”梁羽生没想到本是开玩笑提了一句,本以为玩笑无伤大雅,这丫头竟脸皮厚的顺杆爬,本没有让所有人都想如何接诗,给她找示例,那必然也需要给人家时间思考如何应对,即使是才子也不是张口就来的。但,金口已开,木已成舟。
是了,想蹭时间?别说没门,窗户也没有。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殿前大学生何在?”梁羽生粗略看了看亭前众人。
“臣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叶刕看了一下,想到:如此高龄,早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吧?怎的如此难弃官场喧嚣?
“朕看你刚才跃跃欲试,想必成竹在胸。且试上一试。”梁羽生说道。叶刕听得此言,心中暗叫:不好,竟然找了一个已经和她一样思虑过的,这样她蹭时间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这个皇帝果然老奸巨猾。
“笼中之鸟欲展翅,釜底游鱼应如是。
稚子不知愁苦事,家有余庆福双至。
老朽年迈,献丑了。”那殿前大学士跪在了亭前。
“看来爱卿是想回归故里,儿孙绕膝,福寿双全啊!朕特施天恩,准你荣归故里。”梁羽生看着颤颤巍巍的殿前大学士说道。
“谢主隆恩。”梁羽生说罢,便见到一群妇孺携儿带孙跪下谢恩。
“王妃,示例已出,该你做出佳对了。”不耽搁片刻功夫,梁羽生提出让叶刕吟出自己的诗句,大有看好戏的做派。
“她若能做诗,除非日出西山。”一男子对另一男子咬耳朵,听者也点头称是。
“女子作诗,闻所未闻。”另一人和旁边的人窃窃细语,他旁边的人也表示同意。
。。。。。。
不理会亭前众说纷纭,叶刕开口大声问道:“吾皇金口玉言,说赦免了妾身,定然是前事不追,过往不提了?”既然丢人已是定局,势必要多为自己争取利益。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梁羽生对叶刕有点儿生气,胆敢置疑九五之尊的权威。
叶刕在亭中来回走了一趟,高声吟诵道:
“笼中之鸟欲展翅,釜底游鱼应如是。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万望吾皇开金口,飞鸟入林鱼入池。”
听到此诗之人,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那么大。女子作诗了?还口气如此狂妄?竟自比大鹏展翅,金鳞化龙?此番势必要触怒龙颜了。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只听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哪有人敢随便说化龙?
“皇弟,你觉得此诗如何?”梁羽生没有评论,先问了身边的梁少阳意见。
“此诗豪言壮语,大有一番说辞,但不知皇兄意下如何?”梁少阳将皮球踢回了梁羽生。
梁羽生莫测高深的看了梁少阳一眼:“话可两面说,此诗可生可死,还是要听听作诗人本意的,不可妄动杀念。”话说完,就看到梁少阳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妃,详述其义吧?”梁羽生看向一脸期盼的叶刕开口说道。
“前两句妾身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大鹏鸟体型硕大无朋,区区鸟笼自是关它不住,金鳞鱼也不愿成盘中餐任人宰割。只希望吾皇万岁开金口,放它们一条生路,也放妾身一条生路。”叶刕跪下来,诚挚的请求。
“在有些人眼中,你就是犯上,以龙自比。你却说只是不愿任人宰割。”梁羽生喝了一口茶水,气定神闲的说道。
“谢吾皇万岁不杀之恩。”不等梁羽生再说什么,叶刕直接磕头谢恩。
“朕何时说过不杀你?又曾几何时说过要杀你?”梁羽生倒被她的动作弄懵了,一时不明就里。
“吾皇金口说成诗就放了妾身,今日太后寝宫,陛下想必也是知道了一些原本要诛我九族的事情,叶刕已讨了恩旨:前事不追,过往不提。如今诗叶刕做出来了,无论是狗尾续貂,或是令人咋舌,陛下金口已开,势必不会再为难叶刕了。”叶刕不慌不忙的解释,声音脆亮,为了有更多见证人。